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却是墨衣带着证人赶来,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昀凰身边,看着马氏的眼光里满是不屑和厌恶,冷笑一声,道:“一个人喜欢谁,不喜欢谁,想跟谁在一起,不想跟谁在一起,确实由不得旁人来指指点点,你嫁给了卢健全为妻,并非你所愿,若是不愿意与他在一起,可以合离,或是让他休了你,这样日后男婚女嫁,各不想干,谁若是敢说你什么,那是他们不对,可是你呢,一边享受着卢家给你的优越生活条件,一边与钱家少爷暗通幽曲,甚至还眼睁睁的看着钱家少爷残忍杀害卢家十七口人而无动于衷,事后更是帮着钱家少爷反咬一口,将这件事情诬赖到了无辜之人身上……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过错,真不知道你是天生没有良心,还是良心早就被狗叼走了!百姓们骂你,我都觉得不够解气,如你这样的恶毒之人,直接打死就好了!”
昀凰微诧,墨衣她向来寡言少语,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够说出这番话来,着实在她的意料之外,难道她受了什么刺激?
墨衣这番话吐出来之后,眼看着马氏面色惨白无血色,她心中一通舒畅,
“姑娘口口声声说是钱少爷杀死了卢家十七口人,请问证据呢?证据在哪里?你若是有证据就拿出来,好叫人心服口服,若是没有,却青口白舌地在这里信口雌黄,任你怎么说也没有用”。
见她到了现在还咬着牙坚持,墨衣冷笑一声,道:“没有证据,我又怎么会乱说”,她话落,侧过身子让了让,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大汉和一个二十来岁,身穿灰色布衣的男子走了进来,马氏和钱大人在看到这两个人的面容之时,齐齐大惊。
马氏大惊,是因为这四五十岁的大汉乃是卢府隔壁家的孙二爷,为人老实厚道,而钱大人大惊则是因为看到了刘强,这二十来岁,身穿灰色布衣的男子乃是钱府的家丁,当日派去卢家毁尸灭迹的人中,正有他,他会记得刘强是因为这刘强为人机灵,肯吃苦耐劳,用起来方便,很多事情只要稍微提点一下,他就会去办的好好的。
孙二爷和刘强对视了一眼,二人对着曹御史跪了下来,高声道:
“草民孙二秦见过大人”。
“草民刘强见过大人”。
眼看着墨衣跟着昀凰重新坐回了原处,曹御史眼眸一闪,这二人是昀凰公主找来的证人,那这件事情就错不了了,他咳嗽了一声,拍着惊堂木,道:“你二人将证词道上来,不得有半句虚言”。
“是,大人”。
刘强毕竟在钱府做事多年,闻言连忙应着,回道:“大人,草民乃是汴梁本地人,家父乃是庄稼人,不足为道,因着家里穷,草民七年前就被卖到钱府做了下人,一直以来勤勤恳恳地做事,终于在三年前混出了头,因着草民机灵,钱大人和大少爷有什么活计派下来,都有小人的一份苦劳,虽说有些活计有些阴暗,见不得光,可是草民为了能够多赚些银两,也就不管不顾了,更何况也没有闹出什么大的动静,左右不过是少爷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强要了过来,大人派小的前去对那姑娘的娘家人威逼利诱,不允许他们将事情闹了开去,诸如此类……前些日子,也就是卢家满门被杀之时,小人清楚的记得那日深夜,草民已经入睡了,却在半夜之中被人喊醒了,迷迷蒙蒙的时候听到他们说有人来敲鼓,草民当时还想着,这是谁啊,这么没有眼力劲儿,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吗?非要这大半夜的赶过来,扰人好梦……”
昀凰听到这里,看了张涛一眼,默默的为他的智商哀悼。
钱大人乃是知府,他的儿子犯了事情,杀了人,他这个知情之人不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保命,却直接撞上去,还说来衙门报官是为了让官府的人出动,去抓钱天宝,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能够蠢成他这样的,也是上天的造化了。
他难道还以为这当官的就是为民服务,这知府大人就是为民解忧的?他难不成还以为他跑过来报官,钱大人就会派出衙役前去,将卢家人从阎王爷手中捞回来,然后将钱天宝就地正法?
这清官肯定有,好官肯定也有,可是为了外人而将自己的儿子抓起来审讯,甚至是判死刑的,虽然理论上也是有的,可是她却不曾见到过,人心都是偏的,更何况还是钱大人这样的贪官污吏,在他的眼中,百姓如蝼蚁,他又怎么会为了蝼蚁而去杀害自己的儿子,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张涛此举,根本就是找死,他能活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
刘强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草民跟着其他家丁一同醒过来,赶了过去,就见是张涛前来报案,他口口声声说是钱大少爷跟马氏偷情,被他撞见,他带了人前去抓奸,岂料惹怒了钱大少爷,钱大少爷大开杀戒,他没有办法,只能溜出来找人帮忙,还让大人赶紧出兵,前去拯救卢家人,说是去晚了,卢家人怕是有危险,草民当时一听,就很是无语,这张涛,草民也是认得的,为人老实本分,实实在在,对人也是真诚,从来不会说谎,他说的话,小的也是相信的,便暗自替他担忧,他这不是撞到枪口上来了吗?果然,钱大人一听,表面上安抚了他一通,说是让他稍安勿躁,再此等候,其实是派人将他囚禁了起来,随后,钱大人就派了管家,我,还有其他七八个兄弟,一同前去卢府,可派我们去的目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