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花清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
嗖的一下子,一条青光闪过,转眼间,她手上的蜈蚣就消失了。
花清大惊,扭头看了看,四处空无一人,再看了看面前的小男孩,他满脸笑意的看着她,一脸的嘲讽。
是谁?是谁刚才是谁夺走了她的蛊毒?
她想到了进门之前听到的说话声,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这屋子里还有别人,为何她丝毫没有察觉?
难道说此人的武功远在她之上?
不,不是难道,是一定!
能够在她毫无察觉之下顺走她手上的东西,还让她看不清来者是谁,此人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她和师姐刚刚来到京城,人生地不熟,自然不会有什么仇家,而带走这小男孩之时,他身边仅有一个姐姐,那女子并未追上她们,而在她们来到这里后,并没有见到别人进来,也就是说,这屋子里的人,是一早就在里面的。
看来是遇到了老前辈了。
花清微微定了下心,江湖中人向来是独来独往,独善其身,轻易不会干涉旁人的闲适,只要屋子里的人与面前的小男孩无关,这事情就好办了。
她抬起手,对着屋子四周拱了拱手,“这位老前辈,我们姐妹二人无意中路过此地,并无恶意,还请多多包涵”。
楚怀玉小爪子捏着蜈蚣躲在床底下,垂头,看着它在自己的爪子下挣扎扭动,嫌弃地瞥过头,腹诽道,这苗族人也是奇怪,玩什么不好非要玩个破虫子,什么毒蛇啊,蜈蚣啊,毒蚕,大虫啊……这些东西既丑陋,又恶心,浑身还散发着恶臭味,有什么好玩的?
他听到花清的声音,眼珠子滴流一转,闪过一丝坏笑,压低了声音道:“包涵?打扰了本座休息,岂是一句包涵就能盖过的!”
他声音清脆,一听就是个青年男子。
花清本以为是一位长者,乍然听到声音,先是一愣,再然后彻底放下心来,这声音听上去,分明比她还小,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他们苗疆人本来就不精通武艺,而是修炼蛊物,想来这是一个武林少侠,在此休息,不小心被她们撞上,她笑着,改口道:“原以为是一位长者,不曾想,竟然是个少侠,这位少侠不知可否出来一见?藏头藏尾的,可不是正人君子!”
她说完遍竖起了耳朵,仔细的聆听,想从他的声音中猜出他藏在何处。
“你想见我,我就要出去让你见?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一轻笑中带着不屑的声音传来。
这回,花清听清楚了,声音自床下传来。
她嘴角噙上一抹得意的笑容,眼神轻蔑,既然他不想出来,那她就逼着他出来,她倒要看看这个装神弄鬼的是何人!
“这位少侠,我与你无冤无仇,这番请你已经是给足了面子”,她一边说,一边慢慢的靠近床,骤然弯下身来,脑袋凑过去,向床底下看去。
这一看,她大惊失色。
床下除了灰尘和蜘蛛网,什么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花清尚未反应过来,“彭——”
背后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她身子一斜,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尘埃。
六皇子对着她的后背狠狠地踹着,一边踹,一边奶声奶气地嚷道:“你个坏女人,让你哄骗我,让你诱拐我,让你欺负我,哼!我踹你!”
楚怀玉窜到他的肩膀上,斜着眼笑的风外妖娆,“哎呦,你这小身板,这小胳膊小腿的踹起来也不疼啊,跟挠痒痒似的,来,哥哥教你该怎么对付坏人”。
“怎么对付?”,六皇子疑惑地看去。
楚怀玉捏着蜈蚣,装模作样道:“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她不是想喂你吃这个吗?你就将这个东西喂给她吃,也算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六皇子嫌弃地看着蜈蚣,有些犹豫,“这个东西好吓人,我不敢碰它”。
“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帮你怎么样?”
小皇子平日里跟皇上撒娇惯了,最懂得怎么讨好人,闻言半分犹豫都没有,张嘴就来,“好哥哥,漂亮的好哥哥,你帮我治住这个坏女人好不好?”
花清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满目狰狞地转身,正要破口大骂,却在看到对面的情景之时一下子惊住了。
她看到了什么!
在她的面前,站着一个小皇子还有一个……青色的蛇?
不,这不是蛇,蛇没有脚!
这个东西有四只脚,其中一只脚上捏着她的蜈蚣蛊,说它是青色,可是她从未见到如此纯净的青色,浑身像是没有血肉一般清澈透明,犹如一块上好的青玉,没有一丝瑕疵,小小的脑袋上一双青豆般的大眼睛,眼看着她敲了过来,他小身板一震,大眼回瞪了过去,“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子吗?”
他……他竟然还会说话!
他不是东西吗?
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从她的脑海中浮现,莫非……莫非刚才和她说话的就是面前的这个东西?
花清被脑海中这个认知给惊到了,她颤抖着手指着他,结结巴巴道:“你……你是个什么怪物?”
楚怀玉的龙脸一下子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