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在皓祥的胡思乱想中很快度过了,温如墨他们的画作也都完成了,现在就只剩下请前辈大家来评判了,温如墨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旁边的皓祥立马递过一杯茶水,“温先生,喝茶!”
温如墨盯着他良久,直看得皓祥心底发毛,这才接过茶,喝了一口,被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皓祥心跳的极快,见温如墨转过头不看自己,这才好像松了一口气,所以他没看到温如墨低头的瞬间眼睛里划过的笑意。
“好好!你这小子倒是天分极高!这画不错,傲骨铮铮,可见是个有心气的,只是这技法上还有可行的地方,多加磨练将来必成大器,你这小子,不知道师从何人?”,黄老先生见这幅画布局大气,意境深远,竟是比起这里收藏的有些画作也不差的,他年纪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之前倒是没听过。不过显然这孩子必然是经过名师指点的,一时间倒是有些好奇。
众人看着向来内敛的黄老先生竟然对着一个新面孔如此赞赏,也忍不住凑上去细细的品味眼前的画作,温如墨也将视线移到了那群人那里,最终落在了站在桌案旁的年轻人身上。
被人夸赞的年轻人,谦逊的笑了笑,他的长相算不上英俊,但是却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再加上那一身不骄不躁的气度,更是让黄老先生猜测不已,之前也没见过这孩子,不知道是哪家的。
年轻人微微拱了拱手,行了一个晚辈礼,“我是江南墨家庆字辈,排行第三,温庆和,先生唤我平之就好!”
他的话刚落,众人刷的一下就将视线落在了温如墨的身上,温如墨挑了挑眉,将手上的茶杯放下,他刚刚也看了很久,这会儿见众人看着自己也没搭理,转头将茶杯推了推,皓祥一愣,立马将茶满上。
“三叔!”温庆和随着众人的目光看见温如墨,似乎很惊喜,连忙向温如墨行礼,却不想温如墨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顾着低头喝茶。
众人一阵无语,心中却想到这个温如墨还真是傲气十足,自家人在这里也不打个招呼,也不看看他现在什么样子,不过,温家如今又出了一个好苗子,不知道温如墨以后还嚣张的起来吗?
黄老先生皱了皱眉,对温如墨的桀骜有些不喜,不过他到底是前辈,做事向来知道给别人留三分脸面,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有些尴尬的年轻人,黄老先生心中叹了一口气,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给脸色,估计这孩子在家里也不好过,否则温如墨少年成名,而他现在这般年纪竟还籍籍无名,自己不妨帮他一把。
这么想着黄老先生哈哈一笑,“看来平之你倒是与温先生是一家子,不妨过去看看,你这画作与温先生相比功力如何!”其实他在看见温如墨的画的时候,心里清楚平之的画作水平已经极好了,可见也是个天赋极高的,比之温如墨虽然在技法上有些不足,不过意境上却是更胜一筹,再加上他年纪又小温如墨很多,这次估计这个孩子能熬出头,不过想到大家族的那些龌龊事,他又为平之叹息。
显然黄老先生已经自动脑补了一个小少年因为天赋受到打压的艰苦生活,他怎么看温如墨也不像容人的人。
黄老先生看见坐在椅子上一派悠闲,丝毫没有尊重前辈的想法的温如墨心中不悦,再看看一边恭敬地站着的温平之,这两人一对比,实在是差太多了,他的心更加偏向温平之,看着其他几位评画人也过来了,这才开了口。
“你二人都做了花卉图,温如墨这幅技法娴熟,意境生动,其中的牡丹花艳丽多姿,一派富贵,整体布局严谨,其中的少女更是让这幅画生动起来,不失为一幅佳作。”其他几位评画人听了点点头,众人也知道温如墨这个人性情不怎么样,才气还是有的。
“再看平之这一幅墨梅图,严霜傲雪,生长在悬崖之上,却依旧铁骨铮铮,气韵高洁,整幅画用色极淡,却与这天地严寒融为一体,意境上更胜一筹。”众人听了之后也一片哗然,显然温如墨这个侄子的画要比他那个三叔好得多,只是不知道向来心高气傲的温如墨会不会受得了,之前输给一个女人,现在输给自己的侄子,心中同情,又忍不住幸灾乐祸,可见温如墨人缘有多差。
皓祥不懂画,但听了黄老头儿的话也知道温如墨估计会输,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他难受,他细细的不放过温如墨脸上的一丝表情,却发现人家完全不在意。
温如墨晃了晃杯子中的茶水,看了一眼大堂中间摆着的香炉,估计这世间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