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日慢慢圆满,整个暗界又变得明亮起来,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犹如美妙的音乐。耶尔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燃尽的篝火,忽然觉得那么的安静舒适,他轻轻扭转身子,一阵剧烈的酸疼打破了这一切。他紧紧咬着牙,将身子翻转平躺在地上,只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动作却抽光了全身力气,又静静的躺了十分钟才将头抬起,看向了疯狼的位置。
“卢卡?你怎么了?”映入眼帘的疯狼浑身都是干涸的暗红血迹,整个身体陷入大树,头无力的低垂着,仿佛早已死去。耶尔也顾不得酸痛,艰难的调动着每一块肌肉,从手指到手臂再到双腿。当黑日完全圆满耶尔才站了起来,他全身都被汗浸湿,可脸上却并无疲惫,反而觉的精神饱满,他慢慢的挪到了疯狼的身边,摇着他的肩问道:“卢卡,卢卡?”呼唤并没有得到回应,耶尔探了探疯狼的鼻息,一分钟、三分钟,耶尔越来越绝望,在这个奇怪的地方,疯狼可是自己回家的唯一依靠。
正在耶尔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阵湿热的气息吹在了他的手指上,耶尔一惊,接着就是狂喜,他在心中不停的呼唤着影父,希望能够得到一些建议,可无论自己叫,影父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耶尔知道疯狼没死,可也已是奄奄一息。
耶尔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忽然看到那还在冒着青烟的篝火,一个找不到出处的信息钻入脑海,痛感可以唤醒昏迷的人。也不去细想,捡起一支还带着余烬的木棍跑向疯狼。
“对不起了,卢卡。”耶尔一咬牙,一下烫在了疯狼的胸口,丝丝青烟冒起,可疯狼却丝毫不为所动。耶尔看没有效果,随手将木棍丢开,好巧不巧正好落在了疯狼尾巴的旁边。耶尔无计可施正在想办法,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啊!烫~!快灭火,哎哟,疼死啦。”疯狼的尾巴已经被余烬点燃,正在疯狂的甩动,连胸骨断裂也没哼过一声的疯狼,此时叫的就像一个娘们。耶尔惊喜之余,赶快将衣服脱下,将疯狼尾巴上的火扑灭,然后直瞪瞪的看着疯狼,眼中满是不解。
“小崽子,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点人尾巴,虽说和你有仇,可你也不能这么无耻吧。”疯狼满脸委屈,将尾巴凑到嘴前吹着气,幽怨的眼神将耶尔都看的不好意思了。
“卢卡,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为了摆脱尴尬,耶尔慌忙的问着。
“我~”疯狼本想告诉他,自己的伤都是拜他所赐,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怎么解释昨晚那诡异的事情,只好一顿又道:“我昨晚遇到一个仇敌,经过一场大战,我俩双双重伤。”
“那我怎么没有看到那个人呢?”耶尔将孩子的好问的天性发挥到了极致,打破砂锅问到底道。
“额~你昨天处理的那只黑鳞猪就是他变得,他用秘法将你迷晕,所以你不知道。”疯狼随口胡说着。
“可是~”没等耶尔问出来,疯狼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现在已经这副模样了,你还问来问去合适吗?”
“哦,对不起,卢卡,现在我能做些什么?”耶尔被疯狼一说,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慌张。
“我~你~唉,小崽子,既然和你遇到了也算缘分,我就教教你吧。现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给我胸口来一拳,为你的杜鹃妈妈报仇。第二,救活我,再不知多久之后用实力杀死我,为你的杜鹃妈妈报仇。作为过来人,我强烈建议你选择第一条路,那会简单千万倍。”说完,疯狼闭上眼,等待着耶尔的答案。
“怎么救你?”耶尔没给疯狼回忆一生的时间快速的回道。
“你没听懂我说的?你是白~”疯狼很诧异的看着耶尔,却发现这个孩子的眼中充满了坚定,一时到嘴边的损话也生生咽回肚子里。
“杜鹃妈妈用生命与你战斗,最终战败而死在你的手里,我要做的也是在那样以生命为赌注的战斗中打败你,如果趁你重伤杀了你,这不算复仇!”疯狼在这一刻才正式认识这个孩子,他不再将耶尔视为一个工具,而是与自己平齐的战士来看待。
“小崽子,你选了一条很难走的路,不过,有志气!哈哈哈!”疯狼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一激动,伤口被牵动,大口的鲜血喷出,脸色更加黯淡。
“快说啊,怎么救你?”耶尔不明白疯狼的心理变化,只是看他又伤重一分,焦急的问道。
“保持清醒,最多还有半个小时的命,但如果再次进入假死,我就能活5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我需要接骨草来接续断骨,莲雾兽的血来恢复气力,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我需要暗焰龟的眼睛来修补受损内脏。还好,这些东西这鬼雾林里都有,而且也不难得到。”疯狼一口气将所需的东西说了出来,耶尔也认真的掰着手指记下来。
“可是,我连一只兔子都打不过啊。”耶尔突然郑重的对着疯狼说道。疯狼根本无法将眼前天真可爱的孩子和昨晚那个妖孽般强大的人联系在一起。
“那是你的问题,这是你选择救我而要付出的代价,我腰间的弯刀你可以拿去用,刀鞘旁的册子里有这些东西的详细说明,尽力而为吧。还有,如果回的来,不许再烧我的尾巴,对着我的耳朵叫三声名字,我就会醒来。”说着还将尾巴往身后藏了藏。疯狼的头重重的垂下,呼吸也恢复到了极慢的状态,血液的流速也将至最低。
耶尔茫然的取下守护弯刀紧紧的握在手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