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唇上还残留着太子的余温,鼻尖还仿佛缱绻着他怡人的气息,让自己极不愿离开的他怀抱,这一刻,仿佛自己又是孤独无援的,一步走下去,多日来的忧心一点点散去,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主要的,自己定要等到与他相守的那一日。
知道他在宫中有许多暗线知道自己的处境,此刻才一摇头,与他也要靠着这些关联,自然是心酸无人知罢了。
福如的事虽太子让自己不插手,可是,可是自己当真漠视其中吗?期望太子这条路俨然断了太子是不会理会此事的。只能另想他法,不到万一,自己会冒着得罪和贵妃的处境向皇帝求情,反正和贵妃也容不下自己,也无谓再得罪了。
苏月正在为皇帝研墨,就听的掖庭来人禀报福如此事,福如已用过刑,按着和贵妃的意思请皇帝拿主意,皇帝颇为头疼,“如此小事,那需事事向朕禀报,贵妃处置了就好。”颇为不耐,国事已操劳不过,此时还要拿宫廷的小事来烦扰自己。
眼见皇帝脸色有些薄怒,掖庭之人也恭谨退下。苏月心急如焚,却没有丝毫办法可行。眼见掖庭之人要退下,才跪下温言道,“请恕奴婢妄言之罪,那福如奴婢认识,奴婢见她平日里性子敦厚,恳请皇上饶她一条性命。”
皇帝眼神几经转变,“后宫之事自有贵妃决断,你实乃不该妄言此事!后宫自有后宫的规矩,如果人人皆视无物,如何御下?”语气有些生硬了。
苏月自知失言,“请皇上责罚奴婢,奴婢甘愿受罚。”果然如此,皇上杀伐决断,怎会因着自己小小一言就动了恻隐之心,苏月虽无奈却佩服皇上所教训的句句皆是金玉良言。
“罚俸三月,抄写宫廷宫训二十遍,看来进宫也并未把你的性子归顺,反而更浮躁了些许,不懂得进退。”皇帝冷冷的说道,眼神有些寒意了,就看她是否担的起自己的看重了。在她身上颇花了一番心思,只怕是弄巧成拙。
“奴婢叩谢皇恩,奴婢今日受教了。”苏月字字肺腑,皇上的话自己已然听进去几分,或许自己皆抛弃了过去奴才的身份,与太子一起得到了应有的尊重,所以今日步步所做之事皆是心浮气躁的。
可笑的是自己的问题还未不知,还如此愚蠢的走下去,回忆起过去种种,也许自己应该学会静下心来,也许自己倒能猜测到皇帝的的几分用意,让自己脱胎换骨,深宫之中,每走一步皆是惊险的,如果自己学不会淡然处之,学会如何多种权势下自保,只怕皇帝有心帮衬,自己也存活不了。以后更不配站在太子身侧,不管是不是这个因有,自己全权当作一种磨练罢了。
虽知道宫中的残酷,苏月似对皇帝怎么都恨不起来,也许他的确是个明君,看似云颠之上,却无人能理解的冷意。日益托着病体也抛不下国事,苏月从心底来说却是钦佩不已的,哪怕他亲自下令才致自己痛失腹中之子,也许他并不是如此心狠之人,苏月也不为何为皇帝开脱,只是想让着自己不再似从前一样的偏执。
后来听闻和贵妃将福如逐出宫廷,后宫之人皆闻此事,原本以为的死罪,却不料如此结果,皆言和贵妃贤良和善,果然不愧为后宫的典范。一时朝堂之上又兴起立后的呼声。
“启奏圣上,后宫之主空悬多年,和贵妃贞静持躬,柔嘉成性,毓秀名门,克赞恭谨,实乃国母之典范,还请圣上下旨册封。”李丞相道。
“臣也附议。”一些老臣纷纷出言附和道。
皇帝不急不慢说道,“此事稍后再议,不急于一时。”便再不提此事,心下清楚何必与这些老臣翻脸,只要不下旨意,一切皆成空。
苏月听闻此事也佩服和贵妃,多年在后宫,竟让人挑不出错处来,现在由着福如之事更意欲登上皇后宝座。心思绝非一般人可及,她若登上了皇后之位,哪里还容得下太子。
“启禀父皇,儿臣与侧妃近日接到鲜卑族王书信要回一趟鲜卑族,特来向父皇请示!”太子正立于殿下请示道。
“可知是为了何事?”皇帝久不见太子,语气还算正常,最是平淡不过的。
“族王说明是鲜卑风俗,望儿臣遵从,儿臣才特意来请示父王。”太子递上书信。
皇帝仔细看了一遍信的内容,“既要回去,便要风光让公主回去,朕亲赐十万大军任你差遣,魏极光护行左右,你速去速回。”才道。
“儿臣遵命,那既是如此。儿臣就下去准备了。明日便启程!”太子扶手拜道,抬眼就见苏月眼里的惊讶之意,带着深深的不舍,此时无声胜有声,太子已明白,对她点点头,向她抛去安抚的目光,也不多敢做停留。
皇帝怎么会没注意道,待太子退下后,只是道,“怎么?还舍不得?”
“奴婢不敢!”苏月此惊觉今日自己又忘了身处何地了?本就与他分隔,然而他一去一回至少也是一月,自己自然担忧不已。
皇帝见跪下递上的苏月,叹道,“痴儿,还深埋其中,罢了,由你们去了。”
苏月不明白却也不打算继续问,只得自己慢慢领悟。
“殿下,你几时才能归来。”紫汐已经七个月了,太子想着临行前还是来看她一眼,越觉得越发清瘦了,除了肚子滚圆,到不像身怀六甲之人,丝毫不改容貌。
太子扶住她的肩头,“你安心养胎便是,不用操心,最多一月而已,不用担心,孤亲自看着孩子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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