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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烁心里嘀咕,我跟氓山老祖宗合谋害持云峰的人,老子吃饱了撑的!
他神色平静地朝对面那人道:“王卫,说话之前你可要考虑清楚。谣言惑众,难道就是你的一贯作风?”
“我这还是第一次与师叔祖见面,谈何串通合谋,算计王越?”尉迟烁说着又点了点头,道:“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在说谎,也可以质疑师叔祖的身份。不过,我刚才来之前已经通报了青云长老,他应该马上就会赶来。这是不是氓山师叔祖,青云长老一看便知,用不着我多说。”
闻道堂除了若虚真人,还有三位执事长老,青云长老便是其中之一,分管礼仪。
因若虚真人一力促成玄天门改制,从三年前起便长驻凌初山管理新进弟子的事务,闻道堂三位执事长老便轮流值守绛云台,每人轮一个月。
本月恰是青云真人值守,昨天凌初山事毕,他就回了绛云台。
杨隽暗暗点头。尉迟烁说话不急不缓,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比那个王卫大喊大叫顺耳多了。
原本持云峰的人觉得自己吃了亏,有点不愿善罢甘休,又见杨隽和氓山真人都是生人,看起来又像是在偏帮银戈峰那边,“师叔祖”这话也是尉迟烁叫出来的。
种种迹象,再加上王卫的话,就连两系之外的围观群众也不由得怀疑——早就听说持云峰和银戈峰不对付,竟然连这样自导自演的闹剧也想得出来?银戈峰这是图个啥啊?
持云峰的弟子却没有这个疑问。
在他们眼里,银戈峰的人就是宿敌,虽然没有不死不休的地步,但总归是互相看不顺眼的。但是没想到银戈峰的人简直是越来越不要脸了,这样的闹剧也想得出来!
然而,听尉迟烁说已经通报了青云真人,众人就有点不确定起来。
尉迟烁的态度,似乎挺光风霁月的,这说明他心里没鬼啊!
氓山真人上一刻还在为尉迟烁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而怄气,下一刻却因听说青云真人要来而着急。
他一手拽住杨隽,急道:“哎呀,我不想见那小子,赶紧走赶紧走。”
尉迟烁懵了。
自己刚才说得那样大义凛然,这头被怀疑的对象就要走。这得被怀疑是心虚了吧?师叔祖您要不要这样拆我的台?
果然,王卫指着氓山真人喝道:“不能让他们走!”
又转头向尉迟烁笑道:“尉迟烁,尉迟师兄,你这两个同伙真的不是想畏罪潜逃吗?”
他刚才被尉迟烁一身正气的样子唬住了,此时见氓山真人要走,底气顿时又上来了。
似笑非笑地说道:“尉迟师兄是特意赶在青云长老到来之前,让你的同伙赶紧撤退的吧?”
杨隽一只手刚被氓山真人拽住,一听这话就怒了。
畏你娘的鬼啊!老子逃什么逃!
他顾不得油腻腻的手感,反手扯住氓山真人的袖子:“老祖宗,这小子说你是胆小鬼呐!”
氓山真人果然不走了,瞪眼看着王卫:“小王八蛋!你哪只眼睛看见山人我要逃了!”
尉迟烁一头黑线,悄悄抹了把汗。
这位老祖宗要是走了,他还真有点说不清楚。王卫铁定要把串通外人谋害持云峰弟子挑拨两峰关系的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
他看看王卫,又看看地上不省人事的王越,眼底划过一抹深思。
王卫脸上的假笑顿时僵住了。
尼玛的,你刚才不是就嚷嚷着要走吗,这都说了两回了,怎么还不快滚蛋哪?!
双方的交锋,围观群众大多看得似懂非懂。
张沛隐隐若有所觉,抬头看着王卫,目光中有些不可思议的惊诧。
他再扭头看氓山真人和杨隽。
这一老一小。老的那个看不出什么身份,但小的那个,自己是验过玉牌的,的确是玄天门弟子没错。
二人既然敢留下来,可见心里没鬼,身份没有问题。尉迟烁的猜测估计没错,这位就是那个行事飘忽无常的氓山师叔祖。
但是王卫,为什么要跟尉迟烁这么闹呢?
正僵持之间,人群外围一阵骚动。
“青云长老。”
“参见青云长老。”
玄天门弟子常来绛云台走动,领取任务和换取灵石、功法等奖励,与闻道堂三位执事长老打交道的而时间,可能比自己峰头的座还要多。
是以,众人对闻道堂三位执事长老很是客气,见到青云真人纷纷行礼,并自动闪开一条道来。
青云真人迈着稳健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进人群。
他在闻道堂中是分管礼仪的,为人有些刻板,走路也很讲究仪态。但刚看清人群中的那道身影,脚下就差点打跌。
青云真人的声音有点走样,看着氓山真人,不确定地道:“师……师叔?”
对于青云真人这样讲规矩,不仅自己守规矩更想让别人也都守规矩的人来说,那些不守规矩的人,比如氓山真人,在比如谢冕,简直就是灾难。
但青云真人是个真老实人,再怎么对师叔的不守规矩看不过眼,他也得尊老,向师叔问好。
所以尽管氓山真人对这个老实得有点迂腐的师侄根本没有好脸色,甚至扭头望天,青云真人也走到了他面前,恭敬地道:“师叔,您怎么来了?也不让人事先通报一声,让我来迎接您老大驾。”
氓山真人看一眼他这师侄,满眼鄙视。
什么您老我老的?你头胡子都白了,山人我还只是灰黑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