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赢溪略感吃惊,双方几乎是陌生者,只有浅薄的交情,什么事情竟然可称之为非她不可?
“我没想到你是第一天上班,设身处地考虑,这请假之事确实有些勉为其难。不过……”
他皱了皱眉头,“这样好了,把你的老板朋友叫过来,我亲自跟他来说,如果实在不同意的话也就算了,咱们另约时间。”
孟赢溪十分担心帮忙是借口,约会才是目的,别说大家都很陌生,单因阴阳相隔她就不想乖乖就范。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能明说吗?”
杨勋的神情显然是左右为难,他长喘了好几次气才缓缓开口:“你与一个人长得十分相像,我希望你能顶替她的位置。”
女鬼万万没想到初始印象还不错的对方给出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缺德的回答。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打赏,昨日他如此大方,原来是有求于自己!
她压住火气连发两问:“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要我冒充她?”
此事似乎难以启齿,杨勋几欲开口却又忍住,他的精神状态很不佳,表情煞是难看。
见他不便,孟赢溪也就不再追问。她冷冷道:“既然不方便说就不要为难,你昨天给的小费我还给你,咱们互不相欠。”
“不不不,赢溪你别误会,这完全是两码子事!因为你确实长得很像一个人,才令我关注到你,继而从街上跟你进的酒吧。”
杨勋霎时慌张,“但是昨晚的小费完全是因为你精彩的表演心甘情愿给的,就算你不像某人我也照样会给,真的!”
他高举右手,“关于这一点我杨勋敢对天发誓!”
发誓的手很快落下。
他又道:“至于想求你帮忙之事,那是稍后才突然产生的念头。”
刚落下的手再次举起。
“我可以发誓!”
虽然对方的发誓很随意,就像家常便饭一样,或是小孩过家家,但孟赢溪综合判断下来认为他不像在撒谎。
她道:“如果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你不妨说说看,倘若我真能帮上什么忙,一定不会推辞的。”
只见杨勋左顾右看,确认附近没人后这才凑过来,压声道:“你只管听,千万别害怕,更不用有任何的负担,因为我不会强求你做不愿意做的事,再说也强求不了。”
“请讲。”
“我之所以让你冒充一个人,其实是想粉碎一个组织。”
“什么组织?”
他逐字顿道:“地下组织,铁马会!”
女鬼大为意外!
她急发三问:“你究竟是什么人?铁马会与你有什么关系?那个像我的人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这几个问题显然戳到了杨勋心灵的软肋,其眼眶很快湿润,说话声也夹杂哽咽。
“那个与你十分相像的人叫杨璐,她是我的亲妹妹。”
“啊!”
她一惊再惊!
“铁马会是她丈夫所开设的地下钱庄,势力跨越好几个省份,组织非常庞大。”
一通俱通!
鬼姑娘忽然间彻悟自己为何会对此人莫名地产生好感,原来是两人之间存在着共同点——他的相貌特征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和鼻子部分。
“赢溪,你在这里呀!”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赵政随之大步过来。
眼见赢溪身边的这人有些熟面,他脑子快速一转,忽然想起此人就是昨晚在酒吧大肆给小费的主。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赵政的心中升起无名火:不菲的小费果然给的暗有目的,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来此寻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待走近了人,暗下不安的赵政这才表情堪盛地假装迟辨。
“哟,这位不是昨晚在酒吧大手笔给小费的兄才吗?”
赵政对杨勋的不待见很明显,孟赢溪不想他们二人因自己而交恶,于是她立即起身,尽量去融合。
她先话予赵政:“巧了吧,杨勋他就住在咱们酒店,昨晚才遇今早又见,好有意思的一人,晚一次,早一次,完全可以称作牙膏级别的朋友。”
霎时间三人均见笑。
接着她话予杨勋:“他就是我跟你提及的赵大人,赵大人全称名叫赵政,对我来说他可是三位一体的重量级人物,因为身份有三个!一是朋友,二是姐夫,三是总经理,哎哟喂,除了第一个身份我还能稍微自由发挥点个性之外,另外两个我完全是惹不起,好畏惧的!”
笑浪狂涌。
她那神来鬼去的三言两语无疑起到了润滑作用,赵政与杨勋顺其自然地貌合神离握了握手。
终究有隔阂,赵政根本无心与杨勋交谈。他唱隔壁戏道:“赢溪,上班时间到了,第一天上班你要在同事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杨勋非常清楚自己不受欢迎,在这种情形下如果提及请假之事纯属自讨没趣,于是他哑然处之。
可是……
本属局外者的鬼姑娘却将冒名顶替之事挂在了心上。
她直言道:“姐夫,我突然有点私事想请上半天假,可以么?”
杨勋瞬间惊讶。
赵政亦不静,他原以为自己的一番话能将不速之客打发走,没想到被赶走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
睿智的总经理显出少有的茫然。
时间的拖延只会有利于孟赢溪,这时候体香已侵袭了数浪,对方的精神防线大片大片地倒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