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黑夜笼罩着整个军营,那是连苍月的光辉都无法透射的黑暗。
亚瑟王居住的王帐陷入一片沉寂,平日里驻守的侍卫都被撤下。
在这个偌大的帐篷里面只有一根点燃的蜡烛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着亚瑟王那张惨白而又落幕的面孔。她瘦弱的身躯轻轻依靠在王座上,怀中紧紧搂着那柄黄金的圣剑而颤抖着。洁白的唇齿轻咬着唇边,整个人在王座上都缩成了一团。
周围的士兵们被言令禁止接近这里,甚至就连圆桌骑士们都不能在没有王的同意下擅自接近。
因为王是威严的完美的总是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拯救万名的存在。
……王是神圣的。
所以,不能让人看到身为王者的软弱一面。
……孤独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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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帐外没多远的地方,兰斯洛特和贝狄威尔正站在一个火篝旁交谈着。
“这次的损失很重,恐怕贵族那边会借此机会向王发难让她交出部分的军权。”
兰斯洛特单手包扎着绷带,伤口也已经被进行消毒处理了。当然做着一切和有这个意识的只有德拉克.d.夏亚了。毕竟算是半个朋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贵族的事情以后再说,王初次临阵遭遇败仗不值一提,毕竟她是第一次初入战场。而且他的勇武是被你和其它骑士以及士兵们认可的,短时间内军心无忧。”贝狄威尔双眼看着火篝中跳动的火焰,心情有些沉闷。
“现在关键是我军失去了阻止佛里斯人继续侵入的力量,接下来我们可能需要战略性撤退到另外一座城池布防。但是这样一来不列颠南部就会沦陷,想要拿回来的话不知道还要填补多少人命啊。”
兰斯洛特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当前事态的严重性呢。
只是,之前他都下意识的想要忽略掉这些事情,现在经过贝狄威尔再次提起当下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王受了很大的打击,他把战败的责任全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还为战死的两名圆桌骑士深感罪孽深重。可是战争就是死人死到令人想吐才叫战争,我们这些老兵都了解的事情我害怕以他的年纪可能会想不开这一点……”兰斯洛特语气沉重的说道。
贝狄威尔也默默的点点头。
“王很年轻,经验也不足。但是这一切都无法遮盖住他会成为一名明君的光芒。可是明君也是需要时间来成长的,他也需要更多的磨练让自己更加熟练的掌控这个国家。而在他还未能完全成长之前捍卫守护着他就是我们十二圆桌骑士存在的意义。”
兰斯洛特漠然的说道:“但是今天我们失职了。圆桌骑士的死固然令人悲伤,但如果是因为这个而让王的道路沾染上一道抹不去的污点的话,我们就失去了自己的立场。所以不论如何佛里斯人的王都必须死……他不死就无法抹消这次的阴影。”
空气中的气氛骤然一紧,一股可怕的杀气蔓延在周围。
看着兰斯洛特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起来的面孔,贝狄威尔伸出手轻轻搭在了这位老伙计的肩膀上。
拍了怕,让兰斯洛特从怒火中惊醒而收回了杀气。
“——你想要去刺杀亨博斯王的想法我不反对,毕竟你的伪装是整个大不列颠一流的很少有人能识破。不过现在不是去做那种事的时候,现在军队需要有人维持,王也需要有人支持他。你是这里最能接近王的人,你如果走了难道就留下王一个人去承受这一切吗?”
贝狄威尔语重心长的劝说着兰斯洛特,但是却没什么效果。
“我明白的贝狄威尔,所以我才会找你来。你的忠诚在整个圆桌骑士里面也是非常罕见的,由你来守护王的身后是我最放心的了。不过,如果我不去刺杀亨博斯王的话,他的军队在两天之内就能赶到这里,三天后就能追上我们的残军部队……到时候大部分人必死无疑。”兰斯洛特说道。
“所以你想要自己一个人去拖延时间?”
“如果王被刺杀的话……当然不太可能,但是因为惊吓而放缓侵略的步伐是做的到的。我打算今天夜里就出发,我会想办法混进佛里斯人的队伍里寻找机会。”
“………………”
突然之间,贝狄威尔沉默了起来,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贝狄威尔?”
兰斯洛特看着贝狄威尔那张阴晴不定的面孔,当下皱着眉头问道。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贝狄威尔说道:“……不,只是有些太过吃惊了所以愣住了。”
抬起头看着天空,贝狄威尔想起了不久前夏亚曾今说过的话。
“兰斯洛特,你知道吗?你刚刚的想法和决断,都早已经被一个人给看透了。虽然说起来很难置信,但是他的断言已经被你自己一一实现了。”贝狄威尔语气不紧不慢,似乎有些感叹的说道。
“他预言了你们的战败并且成为事实。同时他还说如果你们战败后,兰斯洛特你肯定会不惜以身涉险,去混入佛里斯人的军队伺机刺杀亨博斯王。而且他还说过你的刺杀会成功,却也会失败。亨博斯王的死不会阻止佛里斯人继续侵略的脚步,只会更加刺激他们疯狂的反扑不列颠。”
兰斯洛特紧紧皱着眉头,他看着贝狄威尔的表情大致也猜的出那个人是谁。
“……德拉克.d.夏亚吗?他为什么那么说。”
“是啊,虽然我也不相信不过他的确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