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有人易容成小一的模样盗走了师父的东西。
我将内心的疑惑说给众人听,茶白点头认同:“那一日我送主子前往凌霄城,遭到魑魅谷众杀手的围攻,就是因为水木公子易容成了主子的模样靠近我,我一时不觉,就上了他的当,险些丧命。”
众人都觉得是水木公子潜入了竹云之端,栩栩却沉默不语。
好半晌才说出心中的想法:“云主命流云阁去查探过这个水木公子的底细,虽没有察到此人的来历,但对此人的行事作风有所掌控,他偏好易容术,人称笑面玉郎,身材中等,也时常扮演各色美人往返在花间柳巷,但此人行踪不定,且不轻易出手,他来竹云之端偷走云主的东西,意欲何为?”
我们都没做声,栩栩又说:“江湖传闻这个水木公子是申屠谷的爱徒,他所到之处皆有一股胭脂俗粉的味道,玉笙对气味比较灵敏,可有闻到?”
我闭眼回想,还真是没有闻到胭脂俗粉的味道。
我摇了摇头:“江湖上还有谁精通易容术?”
栩栩和善娘同时说道:“除了这个水木公子和申屠谷之外,就只有云主会易容术。”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师父也会易容术,我们这一夜谁都没有再睡,小六和小一两人都在昏睡中,一大早栩栩就启动了师父留下的预留机关,竹云之端内基本是三步一小关,五步一大关,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行走不敢出错。
我和栩栩一同整理了师父的书房,收拾妥当后栩栩突然说道:“玉笙,你有没有发现你的眼睛和她好像?”
栩栩站在一幅女子侧脸抚琴的画轴旁,我走了过去,叹了口气:“画中的女子惊为天人,我这丑脸怎敢跟她相比。”
栩栩指着屏风上女子的各种音容笑貌,又拿出绣帕来挡住我的半边脸说:“你去瞧瞧镜子再看看这画中人,你与她只有这个疤痕之差,别的几乎相似,你跟她会不会有何渊源?”
我噗嗤一声笑了,拿开绣帕递给栩栩:“栩栩姐你就别逗我了,要是我长得跟她相似的话,当初来到竹云之端时,师父岂能坚决的赶我走?”
栩栩还在强说:“可是后来云主还是把你留了下来,并且云主对你比对任何一个弟子都好。”
我心想,那也只是因为我要为他去救北离轻鸾罢了。
但我终究没有说出口,对于栩栩的话,我也只是一笑而过。
正月初五,新年的第一场雪来的声势浩大,只一夜光景,大雪便封了上山的路。
师父得知暗格被盗,火急火燎的往回赶,却被阻隔在山下,茶白去检查了云崖边上的树藤,花了师父数年心血做好的树藤被人拦腰斩断。
我们和师父的联系紧靠着飞鸽林里的那些书简,小六几乎每隔半日就要吐血一次,北离轻鸾连续为小六运功调息了几日,被茶白拦了下来。
小一陷入了无止境的昏迷,善娘说她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初七那日,大雪下了两天两夜,压垮了竹林里的许多竹子,触动了不少的机关,封锁了竹云居和百花园以及思过林通往兵器库的路,弟子们都被困在山中多日,几乎断粮。
好不容易熬到正月十五,元宵节。
大雪下了数日终于一朝放晴。
天降大雪使得竹云之端元气大伤,所幸师父回来了,大家心中立刻有了主心骨。
面对被盗的暗格,师父坦然一笑:“得失自有定数,不必过多在意。”
师父果然是师父,一句话便将这么大的损失抛之脑后。
夜里闹元宵,师父还饶有兴致的加入了我们年轻人的行列,给大家抚琴一曲,还吟诗了两首,欢快的氛围直到子夜时分才消停。
第二日,我刚醒,西陵与君就坏笑着看着我:“今日外婆上山,轻鸾哥哥可是外婆最疼爱的人,你与轻鸾哥哥私定终身一事怕是瞒不住了,你怕不怕?”
说不怕太违心,但我咬着牙逞能:“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真的要见到西陵玥了,我在竹廊里死活不肯走。
西陵与君一直在拉我:“你忍心让轻鸾哥哥一个人去面对?”
我是真的怕,好久都没有过怕到双腿发软,完全没有半点走路的力气。
我双手死死的抓着竹廊:“他一个大男人应付这等小事用不着我,我还是去百花园帮善娘做午饭去。”
西陵与君爆笑:“轻鸾哥哥特意交代过,等你醒了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带到外婆面前去,反正不能让你进厨房,怕你一不小心把自己给烧没了。”
我嚎叫:“这大过年的你能盼我点好的吗?”
西陵与君一边掰着我的手指头一边叫喊:“还是求你盼我们点好的,你十次进厨房九次走水。”
我不服:“那也还有一次完好无损。”
西陵与君丝毫不留情面的指出:“还有一次你把自己弄成了大花猫。”
我瞬间蔫气了:“总之我怕,我腿软,与君,你就饶了我罢,放我走吧。”
西陵与君果然松开了我的手:“那行,我饶了你,你身后这人可不饶你。”
我回头一看,北离轻鸾又是蛮横的将我抱起:“不是说好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吗?你腿软没关系,我扛着你去。”
我伸手向幸灾乐祸的西陵与君求助:“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