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娘又敲了她的脑袋:“傻丫头,花娘之所以不参加舞魁比试,是因为比试有规矩,必须揭下面纱以视众人,小姐今晚要当着众人的面揭开面纱,明日的金陵城怕是要变天了。”
我低头笑笑:“再怎么变天也是花娘这朵白云撑着晴日,我等怎能抢了花娘的风头。”
小六不满的说:“那花随月肯定长的不好看,不然每日盖个面纱做什么,我来醉木犀好几回,从没见过她的模样,也不知为何那么多的男人前仆后继的为她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我和善娘笑笑就罢了,丫丫又来了一趟,催了一遍。
等丫丫催到第三遍的时候,善娘才递了美人剑给我:“别在腰间,防身。”
我笑着将美人剑随手放在梳妆台上:“今日舞魁比试,不可带兵器,咱们可不能坏了花娘定下的规矩,免得三婶为难。”
善娘点头:“想来也是,少主安排这一切不容易,只怕今晚过后,那个人就知道了你的消息,所以今夜只能成功。”
我紧握着善娘的手:“拼尽全力,放手一搏。”
从后院到前院,一路上许多的参赛的人都往前院去。
一共十八名参赛者,依照抽签来排序。
花随月没有出现,一切事宜交给三婶全权处理。
我心下已知,我毕竟是最后一个抽签的,但我一定会抽到压轴。
果不其然,按先来后到的顺序,众人抽完后都有些丧气,漱水今日穿了一身红,嫣红炫目,她在我之前,抽到的也仅先于我。
在所有人羡慕的眼光中,我如漱水所愿抽到了压轴签。
最西边用屏风阻隔了视线,我们所有人都在屏风后面看着,能够一眼看到台子上,但是别的人看不到我们。
第一个出场的姑娘长相俊俏,跳的也是金陵城里最受欢迎的霓裳羽衣舞。
世人都说霓裳羽衣舞无人能超杨玉环,此言不假。
那女子虽婀娜多姿,但毕竟灵气不足,稍显稚嫩。
“楼姑娘瞧见东厢那人了吗?”
漱水在我耳旁轻问,我摇头:“那人并不是今夜的金主,金主应该还在路上。”
漱水向我伸出大拇指:“佩服,楼姑娘观察细致,不过楼姑娘不必担忧,金主应该在转角了,我赌一刻钟后,花娘就会在楼下迎接金主。”
小六伸手作揖:“看来漱水姑娘不光舞技惊人,就连内功也是极为深厚。”
漱水点头:“小六姑娘也是后生可畏,你再猜猜他们一共几人?”
小六闭目了一会儿后说:“两人,一人步子沉重,应该是个随从,另一人步伐轻盈,想必轻功不在你我之下。”
漱水伸出手指摇了摇:“小六姑娘还是要学会静心,你再好好听听,还有一人脚步像是从不沾地一般,小六姑娘沉下心来便可听到。”
小六听了许久,苦着一张脸:“并无第三人。”
漱水拉着我的手:“那我们就在窗子边候着,若是小六姑娘赢了,明日我送你一套剑谱,但若是我赢了,小六姑娘要答应我一件事。”
小六追问:“何事?”
我们已经走到了窗边,漱水从袖口掏出一块绢帕来递给小六:“如果你输了,在我上台的时候,请你将这块绢帕交给金主。”
那块绢帕上绣着漱水二字。
小六偷乐:“原来漱水姑娘仰慕金主。”
街角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随后是两个,紧接着第三个也出现了,因隔得太远看不太清。
小六颓然说道:“漱水姑娘,我输了,绢帕给我,愿赌服输。”
漱水又拉着我往屏风走:“走吧,不该看的别看,不然会眼睛疼。”
小六巴巴的等在窗口,想要看一看来人长什么样。
突然一阵迷烟从街角袭来,小六惨叫一声揉着眼睛,口中喊道:“好疼。”
漱水低头对我说:“你这丫鬟需要好好调教,不然入了深宫要吃大亏。”
我在心里哀叹一声,这个漱水实在不简单。
一刻钟过后,花娘带着那几人进了东厢,台上一舞已毕,善娘搬了凳子,我和漱水坐下,耐心的等候着。
一个时辰过后,终于轮到漱水出场,她刮了刮小六的鼻翼:“愿赌服输的哦,可不许反悔。”
小六伸出大拇指:“漱水姑娘加油,我一定会替你将绢帕送到。”
漱水翩然落在台上,台下的叫喊声一直没有间断过,透过屏风我能看到东厢的几人正在品茶,花娘在一旁焚香,我似乎闻到了须曼那香的味道,如此熟悉。
漱水轻盈起舞,台下好些男子都在大喊漱水的名字,小六十分好奇的问:“奇怪,他们怎么知道漱水的名字?”
善娘挪了小六的脑袋,指着台下一端的画布:“看,那是什么?”
小六侧着脑袋一字一顿的念着:“绝色妖姬,漱水姑娘。”
小六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善姐姐该不是又要嫌弃我不长脑子吧?”
善娘没好气的说:“已经习惯你不长脑子了,哪天你若是变聪明了,只怕白天黑夜都要颠倒了。”
小六委屈的望着我:“小姐你看,善姐姐瞧不起人。”
我推了推小六:“先别告状,你快想想你答应过漱水姑娘何事?”
小六握着绢帕在我眼前晃了晃:“替漱水姑娘送绢帕给金主啊。”
善娘猛的敲了她一下:“那你还愣着作甚,漱水姑娘都跳了一半了,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