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凤至忍受不得地打断他,皱眉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神与这才面露不赞同之色,道:“姐夫让贺总管接你去紫宸殿,却半天不见人。贺总管说你要先去琼阑殿看看,姐夫就过来了,我刚才在路上听到人说皇后娘娘朝这条道上来了,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遇见你了。”说话间又瞪了无辜的银庄一眼,“这条路去不了琼阑殿,你若当真继续走姐夫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你?”
没想到竟然真的走错了路,但是凤至一点也不心虚,“那还不快带路?”
“你身子还虚,不能走太快,让银庄先过去跟姐夫说一声,免得太久等不到人他着急。”神与道。
凤至眉头一挑,挥挥手让银庄离开,银庄走了,她了然地开口:“说吧,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神与正了脸色,先是问道:“姐夫将几位师兄都请进宫来了,你知道了?”
听他说这事,凤至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神与又道:“你不记得了,我也不问你了,但那天我追着追魂香的味道,最终发现那个人进了闻人府的松涛院,可以确定他必定就是几位师兄之一无疑。姐夫今天将他们都请进宫,是想试探一二,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这需要阿姐你的配合。”
虽然之前便有了猜测,但亲耳听到奸夫真是那几人之一的事实,凤至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银庄先前不是说皇后跟那几个师兄完全不熟的吗?不是在逢年过节才说上几句话的吗?怎么会搞到一张床上去?
内心波澜迭起,凤至面上却一点不显,“要我配合?然后到时候抓到人陛下他再赐我一杯毒酒?”届时她就算说很可能她才是真正的闻人凤至,而先前偷人的那个不是她,估计别人都会以为她病得更重了——更何况她是真正的闻人凤至这一猜想还终究只是猜想!
神与扶了扶额,恨不得一巴掌拍到凤至头上,“阿姐你怎么会这么想?”他道,“姐夫什么时候说过要你死?以前那些荒唐事就不追究了,但那个人的存在对你、对姐夫,始终是一个不能忽视掉的威胁!只要将他解决掉,以后你还会是姐夫的皇后,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凤至有点懵,靳明渊他真大度至此?怀疑地看向神与:“这是他说的?还是只是你自己臆测的?”
神与这下真的一巴掌拍到了凤至额头上,“你还能再笨一点吗?这种话我敢乱说?”
“你你你——我是你姐姐!”凤至气结,想到她很可能真的是他姐姐,而她竟然有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弟弟,她更气了!
神与理直气壮地应道:“若你不是我姐姐我还懒得管你呢!你这副蠢样子是怎么在这宫里活到现在的?难道这段时间以来你都以为一旦抓到那个人姐夫就会要你死?”
凤至一脸“难道不是这样的吗”的表情让神与气到险些吐血,“你难道就不会直接问姐夫吗?他怎么可能会害你?”
这句话凤至表示不能认同,要知道她醒过来的那天就差点被靳明渊掐死,她很怀疑她之所以能够进入——或者说回到这个倒霉皇后的身体,就是因为原来的皇后被靳明渊给弄死了!至于为什么不直接问这个问题——
“你刚才不还骂我蠢吗?像你说的那种说话不带脑子直接开口就问的在这宫里能活几天?”
神与:“……”
神与深深吸了口气,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挫败地道:“走吧,去琼阑殿,姐夫该等急了。”
琼阑殿里尽是女子,老的风韵犹存,小的韶华正好,靳明渊高高在上,淡然接受着来自四周的或是仰慕或是钦敬的目光。
凤至携着神与走进殿,隐隐约约听见少女激动的惊呼:“啊——那是……武阳侯!”
“是武阳侯!真的是武阳侯!”
凤至微微偏头一看,神与竟然神色冷凝,配上他这身黑衣,俨然一个少年版的靳明渊——高岭之花一朵。
“朕可等了皇后许久了。”靳明渊淡然一笑,冲凤至伸出了手。凤至免了一众夫人小姐后妃的礼,正欲走过去,一道靓丽的人影却先她一步扑到了靳明渊身边。
“皇叔,绮南想要那支簪子!”紫衣的少女扒着靳明渊胳膊,略显羸弱的小脸上是小心翼翼的乞求。
殿中立时一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来,凤至惊觉原来是方才见礼时不小心将手中的金簪露了出来!
“那是端静长公主家的独女,绮南郡主。”一片寂静中神与靠近凤至,低声提醒道。虽说是压低了声音,但那瞬间殿中本来便落针可闻,他出口的话一字不漏让殿中众人都听了个全。偏他临了又补充了一句:“听说这丫头从小就有病。”态度嚣张至极,让与东、西二妃坐在一处的那中年女子直接黑了脸。
凤至看得分明,却偏问:“端静长公主?谁啊?”
对于凤至默契的发问神与十分满意,视线往那中年女子那处一飘,冷笑道:“就是坐在上首的那老女人——上次说我们有娘生没娘养没教养不会说话的那个!”
殿中一些夫人小姐本来在悄声谈论武阳侯太没有男子气度,乍闻这话,都不觉闭紧了嘴巴——是着实没想到端静长公主竟然会对着两个年幼丧母的晚辈说出这样的话来。
端静长公主气得七窍生烟,拍案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