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凤至面无表情地仰头去看靳明渊,恰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尴尬,立即便明白了,原来元后叫靳明渊是叫“夫君”的吗……
凤至忽然想到,她在宫里时叫靳明渊“陛下”,在宫外时便没了称呼,难道她也要有样学样跟着叫“夫君”?
光是想想凤至就打了个寒颤,心里也冒出丝丝缕缕的酸涩来。
“别乱想。”靳明渊语气微微无奈,从那女子拦过来开始他便开始注意凤至,果不其然即便他还什么都没说,他的皇后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虽然的确有些事情要向她解释,但现在并不是好时机。
轻轻捏了捏她手,拉回凤至的心神,靳明渊方望向面前的女人,“让开。”
女人咬唇,神色委屈,眼中有泪光闪动。她并不望凤至,仿佛靳明渊身边并不存在其他人,她只是固执地又喊了一遍:“夫君……”
靳明渊微微眯眼,不得不承认,若非他已经认出来这是假的,恐怕会被骗过去。当年那个被他冷落的女人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他,神色忐忑地轻声唤他:“夫君……”
声音神态与相貌,一模一样。
靳明渊面上不显,心中却悄然警惕起来。背后的那个人,知道的东西未免太多了些!
“怎么,客人不喜欢么?”靳明渊冷厉的目光在门口停留了三息之后,知道被发现了的白衣女人终于款款走进院子里来。她歉意地笑笑,和声询问是否对这款待并不满意,温和的神态和先前领两人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改变。
靳明渊语气森寒:“玩这种把戏,于阁下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
再蠢笨也意识到了靳明渊与凤至对这安排的不喜,女人面上愧疚,心里却狐疑,这“把戏”也不是第一次玩了,以前那些人哪个不是欢欢喜喜搂了情人径自温存去?一见面就发现不对的几乎没有,即便有警觉些的中途发现是假的,也宁愿将错就错tōu_huān一晌。可是看样子靳明渊和凤至不仅已经发现了,还十分厌恶。
女人终是妥协般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让两人下去了,而后对靳明渊道:“歇息地地方已经为二位安排好了,我这就领二位过去。”又主动提起郁也:“我已经为他请了大夫,大夫说他身体强健并无大碍,估计很快就能醒来,届时我定当第一时间告知二位。”
虽然这些磨难都和这女人以及她背后的人脱不开关系,但也并非全是他们的错,毕竟她也说了郁也是被花之燕害成这个模样的。这话凤至并不怀疑,是以现在听这女人这样说,还是礼貌地道了谢。
女人给靳明渊和凤至各安排了一间屋子,但靳明渊并不打算和凤至分开,直接和凤至进了同一间屋子。女人对于先前的沐浴事件恐怕已有耳闻,只尴尬地笑了笑,并未说什么。凤至猜测她的尴尬恐怕多是来自于竟然没有顾忌他们的夫妻关系,同时给他们送来了“旧情人”。
进了屋子,凤至本来打算问问靳明渊元后的事,踌躇半晌却是问不出口。她在跟一个死人计较,她不知道问出口会不会让靳明渊多想,可是她的确对那些她并不知道的过往很是好奇,并且艳羡。
凤至还没鼓起问话的勇气,靳明渊却先在桌旁坐下,幽黑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等凤至从自己的心思里回过神,一抬眼便撞进了靳明渊神色不明的眸子里,身形莫名地僵了一瞬,隐约预感到仿佛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
靳明渊见了她反应,忽而笑了一下,而后道:“在我跟你说元后的事之前,至儿是不是该跟我交代一下,为何他们给你安排的人会是你那‘七哥’?”虽然凤至的过往他并没有亲口问过,但知道的并不少。刚才那男人出现的时候他没想到这些,但那肖似元后的女人出现后,他便恍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是让他困惑并且微微生怒的是那些人给凤至安排的竟然不是“许秀才”,而是以往的情报中从未听说过的“七哥”!
靳明渊不信这安排会毫无缘由。
若是“许秀才”也就罢了,至少那人曾和那时候的凤至有婚约。刚才那状况只能说明凤至和那个“七哥”之间必定发生过些什么!
凤至听见靳明渊语调轻缓的问话,立时便僵住了一张脸。见他目光定定地望着她,似乎不得结果誓不罢休,便知道是躲不过去了,只得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含含糊糊道:“那是以前……以前年纪小,不懂事。”所以就被七哥冷酷的气息给迷住了,但那是跨度极其短暂的一件往事,她根本没料到会被这些人知道!
靳明渊可不是简简单单一句“年少不懂事”就能糊弄住的人,他闻言温声道:“现在时间并不紧,你可以慢慢跟我说。”打定了主意要知道所有细节,不愿轻易放过凤至。
凤至一噎,她虽然说得含糊,但的确也就那么简单而已,还要怎么交代?
“没了……”
“没了?”靳明渊挑眉,也不知信不信。
凤至忙不迭点头,“没了!那时候我认识的人少,阿九不在的时候,只有七哥有时间搭理我,我只是比较喜欢待在他身边而已……”
靳明渊轻笑一声,摸了摸她脑袋,似乎是信了。凤至松了一口气,却怕他继续追问,连忙道:“到你说了!”
靳明渊无奈,“现在……”
“你想耍赖?”凤至一听他话音就察觉不对,睁大眼睛瞪着他,恨不得扑上去揪着他衣襟让他一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