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身拘谨的西装,神态和衣着都是禁欲系的。如果对别人介绍说我们的关系是坐台女和嫖客,我相信有点判断力的人都会被彻底颠覆三观。
“邵先生?!”
我尴尬地招呼:“您怎么会……会在这里?”
“你朋友啊?”齐楚微微一笑,回头看看我又看看邵丘扬。
“恩,朋……朋友……”我硬着头皮回答。
“你好。”齐楚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完美得体的商务礼节点到为止。
哗啦一声,车门一开。邵丘扬撩起一只包装精美的纸袋子塞进我怀里:“这是礼服,回去试试。不合身的话,今晚我叫助手去你家量。”
我就差冲他挤眼睛了!
如果给我们学校的董事知道我一个为人师表的舞蹈老师其实在做这样的兼职——
“我……齐董,我是要去参加一个好朋友的婚礼,地点不在t城,所以要请两天假。”这是我这颗不算特别笨的脑袋在一瞬间能想出来的最完美托词。
“呵,那,你跟朋友聊吧。我们12号演出见。”幸运的是,齐楚并没有多问半句,也没有留在我窘迫的场面上故意为难。就这样离去,着实叫我松了口气。
望着齐楚渐渐远去的身后,邵丘扬微微俯身蹭到我身边:“明明有这么好的资源,你还需要做这种事?”
就像脖颈里被人丢进去一坨蟑螂,我一惊一抽,抱着纸袋往后躲了躲:“邵先生,您别说这种话,齐楚是我们学校的董事。我……我们其实……”
“我没兴趣。”伏在我耳畔,邵丘扬一字一顿吐进去:“衣服带回去试,我自信十有八九很合体。别忘了,我可是亲手……量过的。”
我脸上腾一下便全红了,我说邵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你本来,是打算跟刚才那个男人去喝咖啡的吧?”
我:“……”点点头,我说邵先生是找我还有事么?对面街就是咖啡厅。
“抱歉,我可不喜欢那种惺惺作态的情调。”
我更加无语,心想你一个日理万机的豪门二少,整天有多少事要处理,有必要跟我这种小角色浪费时间么!
“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我想不出可以顺利拒绝地理由,于是自然而然地拉开了副驾驶。
男人抬脚别住车门:“谁许你坐这个位置了?”
我咬了咬唇,转到后座上。
我想,每个男人的副驾驶,可能都有一段故事吧。我们这些‘肮脏’的女人,不配触及。
“这是——”车停下来,我对着眼前这幢熟悉又不合景的建筑,目瞪口呆。
“这不是市中心艺术剧院么?”
邵丘扬带我来这种地方?突然变画风是要闹哪样啊。
“二位,今天下午没有演出,闭馆休业。”保安拦住我们,一脸正经地说。
“我太太是位芭蕾舞演员,去年得了绝症。她……只想临走前再看看自己热爱的舞台。”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狼一样的男人,信口开河的本事真他妈是荼蘼级别的了!
在保安同情的目光中,邵丘扬大大方方地拉着我顺利地来到大舞台上。
“干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我?”邵丘扬转身问我。
“我……”我摸索着台边大红色的帷幕:“我只是没想到你会……”
“我会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会砸一张支票过去,叫他滚?”
我点点头,心说这才符合霸道总裁的风格。
“抱歉,我赚钱很辛苦的。能用心思的,不砸血汗。”
那一刻,我发现以我自己这样的智商,要了解这个男人只怕是永远也不可能的了。
他让我上台跳舞,跳我最擅长的曲子。没有音响没有伴奏。
我选了《天鹅湖》的篇章,脱掉鞋子,赤脚摩挲着节奏。在一片很沉静的气氛中,我的观众坐在第一排的正中央,沉默了一整个选段后,没有忘记给了我一片稀稀落落的掌声。
离开剧院后,他的心情好像很不好。没有多说一句话,只将我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