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以后他去洗澡,我则逆来顺受地蹲在地上收拾一片狼藉的杂物。瞄了一眼窗外海阔天空的豁朗,心思倍觉讽刺。
看山看水看夕阳的陪游,谁有那么多闲工夫跟你探讨人生?终究不过是伎女与嫖客的ròu_tǐ碰撞。
邵丘扬洗完澡出来了,叫我换上昨天的礼服,说要带我出去。
香槟色的抹胸长宽曳地裙,雪白真毛皮披肩。鞋子是我自己的,反正也露不出来,唯有那一款不上档次的山寨手提包略显捉襟见肘。我暗叫失策,应该跟阿珍那拿一个过来充场面的。
邵丘扬打量我几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推开舱门出去的时候,他刻意弯了下臂肘。我知趣,赶紧凑上去挎好。
明明身体都已经融入过那么紧密的距离,却依然找不到自然而然地相依相拥——我想,逢场作戏就是矫情。
从头等舱下到船底仓的娱乐区,邵丘扬先把我带进了赌场。
十几张桌设立各类赌局,老虎机和酒吧台参差林立,中央是个大大的圆舞高台,一个身着热辣的舞娘正在跟着音乐的节拍跳桑巴。
跻身入人群,我远远就看到第三个牌桌边,正依在何许身上的阿珍。两人貌似赌得h呢!
“嘿!这边,这边!”何许冲着邵丘扬招手,迫不及待地起身让位:“交给你啦!我玩这个不顺溜。本想算二十一点吧,三两局就叫人拉黑了,唉。”
之前我听邵丘扬无意中提到过一次,说何许的智商有172,刚刚在哥伦比亚大学取得博士学位。光澳门和拉斯维加斯,就已经有十几个赌场禁止他入内了。
说着,何许将面前的筹码推到邵丘扬这儿,拖着阿珍跑去玩其他新鲜了。
错身而过,我与阿珍对视而无言。
其实我们做姐妹的,遇到同游同陪这种事其实也是难免。只要这两个男的不会变态到非要玩双飞,还不至于尴尬得太过火。
“会玩么?”码好分牌,邵丘扬拉我坐定在他左侧。
我摇摇头。
夜如澜里也是有小型赌场的,但是桃姐做生意狡兔三窟,一般不敢明目张胆地起庄。
“没关系,随便押。”邵丘扬挽起袖子,扶着我的手轻轻翻开底牌。
我咬着唇,心想该不会就是看扑克牌比大小吧。结果手一抖,一排筹码全推倒了!
“啊呀,我……我……”
就算再没见过世面,我也晓得那筹码上的数字是实打实的金钱值,这一巴掌少说推出去个十万八万的!
“哟,二少好大手笔。带了新欢出来溜,总得端得大方些是吧?”
坐在右手边的女人穿着一件雪白的低胸礼服,火红色丝巾披氅。纤长的指甲翻了翻自己的牌面,阴阳怪气地往我身上瞄着:“落定离手哦,小妹妹懂规矩吧?”
“不劳大表姐费心了,我带来的女人,自是会调教。”
邵丘扬径自点了一支雪茄,弹了弹烟灰,打了个响指,示意荷官派牌。
而这一伸手,之前受伤时包扎未拆的纱布就从袖口里露了出来。红披肩的女人不由地掩口嗤笑:“呵呵,二少还是这幅小孩子脾气。这才几天啊,听说那会儿是又喝醉又自残的,故意让我们家jenny心疼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