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冰苦笑:“想清楚了,我尝试过努力过,瑾年,既然我无法改掉他,那么就改掉我自己,如果婚姻是这么痛苦的刑场,我宁愿被放逐,不过我要带着奶奶一起走。”
瑾年道:“放心,半个月的时间,我带你走。”
阮冰顿了顿,为什么瑾年说的话和沈墨有惊人的重合?他们都说半个月,这半个月有那么重要吗?
她的性格不是会为难别人的那种:“好,我这里,也——准备一下。”
有些人要和他们告别,有些事情,要去了结。
阮冰一边琢磨着一边情不自禁地道:“瑾年为何你当年要拒绝我呢?如果你当时不说我像你的妹妹,至少我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也不会嫁给沈墨,一切——”
一切或许都有不同吧?
不过,她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这是在抱怨瑾年吗?
“对不起,我开玩笑的,我——今天心情不好。”阮冰一下子坐起来,有些难堪。
瑾年笑了一下:“没事,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再说你说的也没有错,我——只是,当时你若像对沈墨这般执着的话,或许已经追上我了。所以不是我们错过,而是我们注定只能成为这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阮冰低头,她慢慢咀嚼瑾年的话,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是啊,真正对一个人爱得深刻,才会抛弃一切,一而再再而三地给那人机会。
所以,她明明要离婚还愿意回去给沈墨当秘书。
“瑾年我错了。”阮冰的眼泪又盈满眼眶,在瑾年面前她可以永远不要长大,永远任性,就像现在一样。
瑾年柔和地道:“乖啦——”
阮冰想,如果瑾年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揉揉她的头顶。
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刚刚被伤害到冷痛如刀割般的心,仿佛被上了一层药,虽然很快伤口就会复苏,但她犹如吸收了罂粟一般,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今天你那边下雨了吧?身上淋湿了?我刚刚和小林发了信息,让她给你准备姜汤,你先洗个热水澡,等下把姜汤喝了。”瑾年继续慢腾腾地道,在他那里好像时间是静止的,而一切都布置得那么周到。
阮冰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她本能地听从瑾年的话,去洗澡,只可惜,洗到一半,她呆呆地坐在浴缸里,直到小林在外面敲门,阮冰反应过来,浴缸里的水早已经变凉。
喝了姜汤,阮冰依然发烧了。
她不想让人知道,偷偷吃了退烧药,熄灯睡觉。
小院外面,沈墨坐在车里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林助理早就被他打发回去休息。
他蹙着浓眉,直到天空从浓黑变成鱼肚白,沈墨仿佛是做了一个巨大的艰难的决定,他拿出自己的便携电脑,开始在上面打下一行字,辞职申请。
写东西对于他这个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没有什么难度,但这次的文件,他却打得非常艰难,几乎是一字一顿,斟字酌句,最后在落款人那栏里,有两个项目,代号:银鹰,真名:沈墨。
沈墨拿出小型打印机将辞职申请打印出来后,再看了一眼,还紧紧关闭着的农家小院,他一个打转方向盘,开车朝着未知的地方行驶而去。
对于崇高的理想和会让人堕落深渊的爱情之间,他最终做出了选择。
这真是一个疯狂的决定,这是他前半生,想都没有想过的结局。
……
小小委委屈屈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美艳的容颜因为她清汤寡水的打扮,弱化了不少。
苏琴看着小小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她气的可不是小小,而是沈墨:“沈墨昨晚是不是又没回来?!”
小小擦了擦眼泪,摇头:“妈,我没事。”
苏琴过去直接用钥匙打开沈树的房间,因为自从小小搬过来后,她就自发自觉地住进沈墨的房间,沈墨却转去和沈树一起住。
苏琴打开门,沈树正穿着睡衣,在偷偷地折腾被子,看样子是想将被子弄出一坨,看起来就好像哥哥正在睡觉一样,没想到他妈竟然会冲进来。
沈树做贼心虚,嘿嘿傻笑。
苏琴好气又好笑:“竟然骗起你妈来了,在学校你就学了点这个?”
沈树继续嘿嘿嘿,苏琴一拍沈树的屁股:“去洗漱吃饭,你上课要迟到了。”
“妈,别总把我哥和那女人凑一起,她看着老实,要真嫁到我们家,肯定是个凶媳妇,会赶你去睡地下室。”沈树不高兴地撅嘴。
“小混蛋,你找打,给我乌鸦嘴。”苏琴气得骂道,她走的路比沈树吃的盐都多,懂个鬼。
沈树见没劝住苏琴,不由得撇撇嘴,只好去吃饭。
苏琴出来的时候,小小正和一个发型设计师在说话,见苏琴来了,她露出一个恭顺的笑容:“妈妈,这位是安妮,我一个朋友,今天她来看我,我想请她给您做个发型,妈您今天有时间吗?”
“我头发可都是去专门的名店做的,她做得好不好?”苏琴傲慢地道。
小小莞尔,低声对苏琴道:“她可是在法国拿过美妆设计大赏的,一般名演员找到她做也是要排队呢,今天她特地给妈您做设计这可算是捡到便宜了。”
听到别人求都求不到,苏琴的眼睛就亮了,再听说捡到便宜,苏琴就高兴地笑了起来:“那好吧,那请你给我设计一个年轻点的造型。”
“沈夫人,您放心好了。”安妮微微一笑,和小小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