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就在朱松和李景隆他们打算出城迎接的时候,急促的马蹄声响了起来。
大队的人马冲进了南京城中,其中领头的那道魁梧身姿,不是燕王朱棣还能是谁?
“韩王何在?”
城门处灯火掩映,人影重重的,反倒是让朱棣看不清周围的人都是谁了。
朱松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向朱棣躬身行礼:“弟松,见过四皇兄。”
朱棣翻身下马,按着朱松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大笑道:“松弟,此番为兄入城,你功不可没啊!”
朱松顺势而起,笑道:“四皇兄谬攒了,都是为了咱们朱氏皇族!况且此番,全凭李景隆李大人深明大义,否则的话,光是入城就要花费不少的功夫呢!”
朱松可不会把这些功劳自己承认下来,反正朱棣是个赏罚分明的主儿,朱松为他,为靖难大军所做的一切,朱棣都记在心里。
这个时候,朱松把李景隆推出去,反倒会给朱棣一种不居功、不自傲的感觉。
相对的,李景隆也会感念朱松给他这次露脸的机会,尽管他是个贪生怕死、贪财好色的小人,但是知恩图报的道理他懂,他也远比别人做得要好。
“嗯,此番曹国公亦是居功甚伟!”
朱棣点点头,他扭头从人群中找了找,看到李景隆的时候,眼睛一亮,刚要上前几步,那李景隆就自己凑了上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
“犯官李景隆,见过燕王殿下!”
“犯官?”朱棣楞了一下,道:“曹国公缘何如此啊?”
“殿下!”
李景隆一脸悲戚、自愧地说道:“犯官曾在北平率军攻打过殿下,更是曾经数次阻击靖难大军,数次冒犯殿下,阻碍殿下的正义之师……犯官有罪,犯官罪无可恕啊!”
李景隆越说越激动,说到后面的时候更是嚎啕大哭,简直是闻者落泪,见者悲伤。
看到李景隆那副惨兮兮的样子,朱松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心里头不断腹诽:妈蛋,就这演技,就这眼泪飙的,泪腺也太娘地发达了吧?
要是搁在后世,什么飞天奖、华表奖、金鹰奖啊……怕是李景隆根本都看不入眼。
无语地看着李景隆还在那不顾形象地大哭,朱棣也终于感情流露了!
便见朱棣眼眶微红,一把扶起了李景隆,道:“曹国公切莫如此,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曹国公不过是奉了皇命,孤又岂会怪你?”
“殿下,犯官……”李景隆泪眼婆娑地看着朱棣,欲言又止。
朱棣摆摆手,道:“曹国公莫要再言,孤都明白!”
此刻,便在两人还想要继续煽情的时候,与朱棣一起前来的将士中传来了声音:
“王爷,眼下皇宫之中情况未明,若是那些乱臣贼子孤注一掷,胁迫万岁仍旧拼死抵抗的话,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听到这个声音,朱松楞了一下,循着声音望去,发现是站在姚广孝身边的一个瘦得跟猴有一比的兵卒。姚广孝似乎感觉到了来自朱松的目光,竟然还咧嘴笑了起来。
哇槽,感情是姚广孝这老货让那名瘦猴兵卒这么干的!
不过,这话也有些道理啊,记得前世史书中记载,当年燕王的大军冲进南京城中之后,皇宫大院就起了大火,当火势被扑灭之后,在灰烬之中发现了几具烧焦了的残骸。
因为是残骸,所以已经不能辨认了,据太监说他们是皇帝、皇后以及皇帝长子朱文奎的尸体。
但,那具残骸究竟是不是朱允文的,终究成了历史谜案!
难不成,这次也要重蹈覆辙?
不成!
想到此,朱松却是说道:“四皇兄,此言甚是有理!那黄子澄、方孝孺等乱臣贼子,女干猾狡诈,极有可能挟持允文逃出南京而去!”
有够份量的人开了个好头,姚广孝这老和尚立马蹦了出来,道:
“殿下,我靖难大军,此番乃是以靖难之名行‘清君侧’之举!若是让那些女干贼逃了,岂不是功亏一篑?还请两位王爷,尽快率军入宫勤王。”
屁,说白了,还特么不是怕朱允文跑了,你们去抓个现行儿吗?
“诸卿所言在理!”
朱棣闻言稍稍愣了一下,而后醒悟了过来,抽出腰间宝剑,喝叫道:
“传孤的军令,今日孤率军入南京城,乃是‘清君侧’!诸卿随孤入南京,当谨尊军令,除必除之女干佞之人,诸卿不可侵扰百姓,不可女干银妇女,不可纵火劫掠,更不可滥杀无辜!若有胆敢违反这‘四不可’者,不管是谁,一律杀无赦!”
“谨遵殿下军令!”
哒哒哒!
随着应答之声,数十上百名传令兵卒纵马而驰,四散而去,同时四面八方也响起了传令声:
“传燕王殿下军令:‘诸军将士,入城之后,不可侵扰百姓,不可女干银妇女,不可纵火劫掠,不可滥杀无辜!若有违者,杀无赦!”
……
靖难大军冲入南京城,整个南京城都炸开了锅。
府衙、各卫所以及诸王公大臣们的府宅、百姓们的府宅,表现各不相同。
“不好了,燕王冲进南京城了!”
“燕军来了,不要出门,万不可出门!”
南京城中,寻常百姓家,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屋子里甚至连根蜡烛都不敢点,一家老小聚在同一间屋子里,彼此依靠在一起,生怕有兵士砸门而入。
至于那些王公大臣们,倾向燕王大军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