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爷,我家殿下不在府上!”刘长生兜不住了,只能实话实话。
“你说什么?”正迈步往前走的朱橚,身形陡然一滞,转过身子死死地盯着刘长生,道:“胡闹!这个时间不在府上,他去哪了?”
刘长生苦笑了一声,道:“请王爷恕罪,下官也不知道。”
“噗通!”
怒极的朱橚,抬腿就是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刘长生的身上,同时喝骂道:
“你他娘地是吃干饭的?自家王爷去那了,你都不知道,朝廷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刘长生被一脚踹倒在地,一脸愧色道:“下官该死!”
“你确实该死!”朱橚脸上带起了狰狞之色,“若是你家王爷出什么事,孤要你们所有人一起陪葬!”
“下官愿以死谢罪!”刘长生倒是生无可恋了。
“哼!”朱橚猛然拂袖,道:“去将你家王妃,还有白福叫来,孤就在初华堂等他们。”
地上的刘长生点点头,二话不说直接招呼一名侍女过来,命她去请徐妙锦,而他自己则是冲向了前院。
……
此刻,徐妙锦的房间里,四女,外加几个小家伙全都在这里。
“婶娘,松叔父去哪了?”朱徽煣揉着惺忪的睡眼,抬头问徐妙锦。
徐妙锦身手轻轻抚摸小家伙的小脑袋瓜,道:“你松叔父有要事要办,一会就会回来了。”
听到徐妙锦的话,雪影的眸中露出了一丝质疑之色,道:“妙妙姐,眼下燕王的大军已经攻入了南京城,韩王不告而走,莫不是出城去了?”
出城?说得倒是好听,再说明白点还不是逃走了?
雪影这话里话外,分明是在说朱松为了活命,已经把他这一大家子全都抛弃,自己逃走了。
“出城做什么?”迷情有些傻傻地问了一句,旋即轻掩着樱唇,不可思议地说道:“城里城外都是燕王的大军,殿下莫不是出城投降去了?”
“燕王殿下为人良善,纵然燕王大军入了南京,也不会难为殿下的!殿下又何必出城去投降呢?”比起迷情来,宋茗琳似乎更加单纯。
听到宋茗琳的话,徐妙锦苦笑了起来,若真像宋茗琳所说得那样,事情反倒是简单了。
当初朱松开诗会的举动,可是把他彻底推到了燕王的对立面。
你想燕王会放过一个,为了讨好朝廷而下了血本的亲王吗?
而且还有一点比较复杂,那即使她徐妙锦的身份地位很尴尬?
她哥哥徐晖祖是朝廷的死忠,而她的姐姐又是燕王朱棣的王妃,她夹在中间,连自己都不清楚支持谁了。
所以,在徐妙锦看来,韩王以及整个韩王府陷入了一种死局,解不开的死局。
朱瞻基倒是没有众人那么悲观,毕竟他可是燕王的亲孙子,凭着朱松照顾他这么长时间,他早就在心中下了决定:就算是拼着被他爷爷禁足,也要保下“松伯伯”一家老小。
就在房间中陷入沉寂的时候,敲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香香小侍女的声音:“小姐,刘长史派人过来,说周王殿下驾临,请您去初华堂。”
“周王?”徐妙锦有些愣。
“小姐,刘长史还说了,周王殿下与燕王殿下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若是有周王殿下向燕王殿下求情的话,咱们王府就不会有事了!”
听着屋子里没动静,小香香就又来了一句。
“是了,我听说,周王与燕王乃是同母兄弟,若是有周王求情的话,王爷的命就保住了!”
徐婉君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扭头看着徐妙锦,道:“姐姐,赶快去见一见吧!”
说到底,朱松是韩王府的基石,若是韩王没了,那整个韩王府就散了。
所以,徐婉君的话终究是打动了徐妙锦,不一定是为了朱松,而是为了这几个小家伙,还有韩王府上下数百条的性命。
……
周王朱橚去了韩王府,朱松是一点都不晓得。
他一直都等在乾清宫弄外头,当大火被彻底扑灭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了,天色都已经大亮。
在烧得破败不堪的乾清宫中寻找了半晌,最终找到的与史书上记载的相同:
三具被烧焦的,已经完全辨认不出的尸体,两大一小,两男一女。
“殿下,这三具焦尸,莫不是建文帝以及皇后、大皇子的?”
将三具焦尸摆在乾清宫外的广场前,张辅皱起了眉头。
朱松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本王以为应该不是,否则的话,田尽忠那个阉货不可能刺杀本王,这样做完全没有必要。”
“那殿下,咱们现在怎么办?”没找到建文帝,或者说没有确定建文的生死,张辅这也算是没有完成好任务。
“能怎么办?”朱松眯缝着眼睛,道:“先命人将这三具焦尸收入棺椁,而后咱们再去见四皇兄禀报,对了,那个田尽忠可要看管好了,万不可让他死了。”
如果说想确定朱允文的死活,那么田尽忠应该是知情者。
哒哒哒!
就在两人准备动身前往寻找朱棣的时候,突然有人策马而来。
朱松扭头一看,呦,还是熟人,是一身戎装的纪纲。
“殿下,王爷请您去燕王府!”纪纲下马,现实向朱松行了一礼,随后说道:“除了您之外,朝中的文武大臣以及诸位亲王、公主,也已经通知了!”
纪纲口中的燕王府,其实是朱允文一座在京中的别院,之前在朱棣未去北平就藩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