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抱着泥团的小宝被要求喊面前的人为爹,他有些怯怯,但血浓于水,叫出口后不久他就记起了韩江,扑进怀里大声叫着爹,爹,韩江鼻子酸酸也不停的应着。
“爹!”看小宝玩得不奕乐乎王渊也凑上前喊道。
唉哟哟,你才是我爹,比亲爹还亲的爹!韩江看着王渊吓了一大跳,这位祖宗万万得罪不起啊!
当真正的亲爹和阿生带着十套工具六个织娘回来了,韩江深深的信了一点儿,那就是自己听大姑话,跟着王家好好干事,有的是荣华富贵来享,没准儿,还真的能像猫儿说的那样,哪天发达了将他和老杜几个哥们给赎回来。
“你们都会些什么?”他乡遇故人照说该激动,但是,郑嬷嬷见着这些媳妇婆子们时并没有见着老乡的感觉,只是想着小姐交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一定不能辜负了,得层层把好关了。作坊就要开起来了,从栽种苎麻到建作坊算起来都是自己的主意,而小姐想都没想就拍案下定,而胡嬷嬷半点犹豫都没有就出资,这种信任让她更觉得担子重大。
“回嬷嬷,撕麻、绩麻、络纱、牵梳、上浆、织布、漂染、整理等经过十多道工序,我们都会!”远涉几百里路到这儿做工,签了六年的长契,打动六人的是高得诱人的工钱。当然,单是工钱也怕被拐,那位唤作阿生的小哥却轻车熟路的走了官道,有知县衙门备了案,听说还交了押金,这才放心的跟来,而管事娘子人称郑嬷嬷,瞧这位长得不凶,应该好相处。有胆子大的张口就答。
“嗯,这样说来,咱明天就可开了!”铺子有了,麻线也收了不少“我们还是分工吧,你们三人负责过扣、刷布上浆,你们三人晾晒。”全套的工艺技术自己也会,但作坊要开工单凭自己去教徒弟太慢了,这才提醒了小姐要请长工。当然,买下工人的身契更好,手艺就不会外泄了。只是小姐不愿意,她说这本来就来自民间的工艺大家都会,不存在什么保密不保密的事儿了。
郑嬷嬷带着女工在镇上的铺子里开工了,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的妇人,她们都是帮王家收割过苎麻,而且现在手上还有原材料的妇人们。
“织布是这样的?”好奇和新颖写满了每个人的脸上。
“以前就知道穿衣服,还真不知道布是这样织出来的!”有钱人家过新年穿新衣,像自己这种家境的人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你说,咱要是学会了是不是就可以在自家织布了?这样也就有新衣服穿了?”
“美得你,你不看看,听说这织布机还是老远买回来的,这工序好复杂,手脚并用,不能停顿,你是那块料吗?”有人嗤笑道。
“什么不是人学的,既然我们能学会齐麻线免麻线,凭什么就学不会她们这种纺纱织布呢?”不服输的大有人在,不过,谈起买织布机声音倒是降低了好几成:“只是没有织布机而已!”
“嗨,看见没,那儿还空了四台机子呢,指不定,还会招女工,怎么样,要不咱去问问郑嬷嬷!”大胆心细的人果真就上前询问了。
“招,招胆大心细手脚利落吃得苦的人!手艺不精,分断纱,又费时,次品又多,到时候我不怪罪于你,你们自己也心乱如麻了!”郑嬷嬷笑了笑“这也得看天分,要是没有耐心的可就干不了这事儿!”
“郑嬷嬷,我们耐心!”
“郑嬷嬷,我胆大心细!”
“郑嬷嬷,我、、、”
要在平日里,大家都会谦逊一二,现在好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而且全都是高手!
郑嬷嬷最后选了四个年轻一点而且家里负担不重的媳妇儿试工。毕竟,三天两头的换工人可不妙,刚教会一点儿因为要回家带孩子伺侯老人什么的,鱼还没打就开始晒网,自己没地儿找人哭去。她的目标很明确,赶在冬月里将出一批棉布,不说销出去,至少家里人人换的新衣用自家面料来做,节约不少银子呢!
“轻如蝉翼,薄如宣纸,平如水镜,细如罗绢”捧着郑嬷嬷带回的夏布,娇娘边说边看,质疑不已“可是,嬷嬷,我并没有看到咱家这布有这些特点啊?”这几个词印象深刻是去一个非遗博物馆参观时在夏布展区看见的,深深记住了它,是因为夏布在现代市场很俏。
“小姐!”郑嬷嬷苦笑:“小姐,夏布的粗细规格有异,做出来的布料自然不一样。各种粗细夏布的不同用途,粗苎布供奴隶、罪犯穿用,也可作包装布用;像咱们这种就是一般平民穿用,是大众化的衣料;而有细如丝绸,为高贵品种,仅供贵族享用;最精细者是给王公、贵族制帽用。布料依其粗细程度曾有各种不同名称,其中最细者可与丝绸媲美。我们还做不出这类布料!”
“这样啊!”其实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毕竟,现代的东西掺合的太多当代的科技,添加了化学成份,用纯手工的东西去和现代的比,自己不是找虐吗?
“小姐,老奴留了好些很细的一些好麻线,准备织了给您和姑爷过年穿!”主子的衣服当然得是上等的“至于开作坊要销的布料,您看定在什么价格的好?”
要放在现代,娇娘肯定是不假思索的选择高大上的档次,但这儿,嗯,还是算了吧。
“按四四二做,四成粗,四成大众化的,再二成细如丝绸的!”做布料依然得先打响名头,赚钱才是王道。等有了名号,自己不介意分两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