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她缓缓坐起身,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像是要裂开了一般。
睁开眼入目的是一间陌生又有几分熟悉的厢房,柳嫣心头一紧,慌忙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幸好,衣服完好。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仔细的打量了厢房一眼,这房中有些凌乱,茶壶茶杯碎了一地,香炉也滚到了一旁,像是被谁打劫了一样。
柳嫣轻轻下了床,怎么回事,这房间怎么变成了这样?她记得来的时候还是完好的。
鲁一方呢?他又去了哪?她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自己的衣领。
垂眸仔细的看了看,她的手臂已经恢复了,衣服也的确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可她记得鲁一方明明卸了她的两只胳膊。
莫非那件事只是自己做的一个噩梦吗?
也许,鲁一方根本没有来过,她只是……只是做了个噩梦,可她为什么会来到这?而她的胳膊又为什么隐隐作痛呢?
忽而眸光一闪,柳嫣心头一跳。
在碎裂的瓷器碎片之中,一抹莹润的乳白色极为显眼,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玉梳……玉梳已从中间断裂,化作了两半。
柳嫣娇躯一颤,那不是一个噩梦,而是真的发生了。
怎么会这样?柳嫣不敢置信的捡起地上的玉梳,它真的碎了,心里头像是刀绞一般的难受着,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她一向小心翼翼照看的东西居然就这样碎了。
她将玉梳放在桌上,轻轻的合拢,玉梳好像又恢复了原貌,但是只要一动,立刻又化作了两半,破镜难圆,玉梳又何尝不是。
鲁一方这混蛋居然毁了玉梳,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对了,芙蕖,芙蕖呢?
芙蕖不是来找她了吗,怎么芙蕖也不见了?
柳嫣惊慌的把房间里看了看,并没有芙蕖的踪影。
难道是她听错了?会不会是自己当时意识模糊出现了幻听?
对,一定是她幻听了,否则芙蕖就该在这里才是。
这样想着,柳嫣心里头一安,只要芙蕖没事就好。
正要收起玉梳离开,忽然眸光一闪,那是……那是什么?
耳边闻得外间传来脚步声,柳嫣不敢迟疑慌忙把那东西塞进怀里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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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熠轩得到栖栖的消息赶到祥云寺的时候,房间里早已没了人,只在桌上摆着碎成两半的玉梳。
柳嫣居然留下了玉梳,一瞬间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栖栖自责,哭道:“都是属下不好,没能照顾好柳姑娘,少爷您责罚属下吧……”
“闭嘴!”他不想听她的自责检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柳嫣会不会出事,会不会想不开?
“我问你,柳嫣往哪去了?”
栖栖摇头,她在外面偷看的时候被鲁一方发现,鲁一方出手太快她一时招架不住,等她再醒过来这里已经没人了。
假如栖栖所言属实,柳嫣和鲁一方当真……
那柳嫣留下玉梳就有两个可能性,第一她与鲁一方一起离开,想与他断绝关系,第二,她很可能想不开会做傻事。
苏熠轩强忍心头的闷痛,强自镇定道:“福安,派两个人一去鲁家一去柳家,看看他们回去没有,其余的人,给我搜山!”
福安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去安排。
柳嫣躲在暗处看到了苏熠轩带着人进入厢房,心中便是一疼。
她许久不见他了,想不到再见会是在这种场景下,她……她今日差点失身,还有什么脸面见他?
手往腰间一摸,却是一空,糟了,玉梳……她居然把玉梳忘在了房里。
这些日子,她时时将玉梳带在身边,已然成了习惯,想不到今日竟会忘记,心头闷闷的一疼,暗道一声罢了。
玉梳既碎,她与他只怕也是有缘无分,既然如此倒是不必强求,只盼着日后各自安好,老死不相往来罢!
这般想着,柳嫣一狠心转身向山上爬去,既知彼此有缘无分,那相见倒不如不见。
苏熠轩吩咐了几个人去问来上香的香客,皆说未曾见过她,甚至问过寺里的小沙弥,也说自从午后便再也不曾见到她了。
她绝对不可能凭空消失,如果她没有被鲁一方掳走的话……
看了看巍峨的山峰,苏熠轩举步向山上走去。
栖栖慌忙跟上去,她不敢开口说话,一连失误两次,害得柳姑娘出了大事,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找到柳嫣将功赎罪。
可……可柳嫣的清白……
栖栖急的红了眼。
方城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小声说:“镇定,兴许是你看错了。”
对,一定是她看错了,细细想来那声音也不像是柳嫣的声音,栖栖擦擦眼泪,快步追上苏熠轩:“少爷,属下想起来了,那个声音不像是柳姑娘的声音,她叫鲁一方将军,可是柳姑娘很少称他将军。”
“我知道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只盼着能早些找到柳嫣,他不求事实真相,只要她平安就好。
顺着阶梯走出祥云寺,苏熠轩四下里望了望,这里只有一条小路上山,但是周围树林茂密,如果柳嫣刻意躲起来他是瞧不见的。
“你们几个去山里搜,留下两个人跟着我上山。”
栖栖快步上前:“少爷,您让我跟您去吧。”
“别再哭了!”苏熠轩快步上了阶梯。
方城拍了拍栖栖的肩膀,提议道:“少爷,如果柳姑娘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