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的战士能捱过寂寞的寒夜,可是往往在黎明中的第一丝曙光里倒下。
人总是轻易会在距离成功最近的时刻松懈,因为他觉得最苦最累的过程都已经被熬了过去,就不会再出什么差错。
殊不知,那临门一脚才是重中之重。
青在缴了萧樯的械以后,心中不免大喜过望,自以为胜券在握,犯了连初学者都忌讳的大意之错。
两人都是手持器械对拼,可萧樯从来没说过他的武器是甩棍。在来燕京的时候,他将承曦这把战壕刺也一同托运了过来,没想到还真有了它的用武之地。
与其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臂。
既然青是摆明了要自己的命,那萧樯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不可能永远原地踏步,只给那些得罪他的人吃些皮肉之苦便收手止住,有些事,终要踏出那一步。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而起,鲜血如柱喷出,青那庞大的身躯,却是犹如被戳破的气球一般,开始变得萎靡下来。
青的惨叫声回荡在街道间,经着胡同的矮墙传出去老远,令得那些围观的好事人群各个面色惨白,然后再也顾不得其他,疯狂地掉头逃窜。
恐血是一种心理表现,这种行为的起源是一种本能反应,因为看到伤害后人的本能会对死亡产生恐惧,这是任何高级动物都有的反应。
看着场中那满脸冷漠的萧樯,饶是唐思瑶与他有着不小的交集,心下也不免有些胆寒,现在的萧樯,很难让人将之与以前那成天微笑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乱哄的喧哗中,项羽悄然显现了身形,先是望了一眼半倒在地,已经失去战意的青,旋即皱眉道:“你同此人交战,只能说是各为其事,却并无冤仇。战场上虽刀枪无眼,然则你又何必要断其一臂呢?”
“羽哥,你尽管放心好了,这街角有两处监视器,论责任,还摊不到我身上呢。”萧樯笑了笑,淡淡地轻声说道。
“项某意指,此举与你的品行不符,对你的心境而言,是无半点好处。”再次沉默了半晌,项羽又是摇头说道。
“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我跟殷家的仇怨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掰扯清楚的了,有些东西,或早或晚,结果都会是一样。”闻言,萧樯淡笑了笑,脸庞上的表情颇为笃定。
“唔,真是因为结局无异的缘故?以你的性子,可不像是浮躁的人啊。”沉默了一下,项羽忽而朝着白炎与单博远的所站之味扬了扬下巴,戏谑笑道:“惟恐你还不自知,方才你听闻那二人的姓氏之时,周身的灵力波动异常激烈,怕是为了那单妙儿遭遇之事而含恨出手吧?”
说不出对单妙儿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像是那种细小的虫子在一点一点蚕食他心头的肉。这种认知令萧樯莫名地烦躁,旋即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羽哥,你未免想得也太多了点吧?”
“好吧,好吧,不关那女子的事……”瞧着萧樯这模样,项羽仰天大笑了几声,又是正色道:“既然已经动了手,那便继续吧,此事断然不可有始无终。”
“我理会得。”点了点头,萧樯干脆将右侧被划开的衣袖撕扯而开,随手丢在了一边,接着沉稳有序地朝着白炎和单博远走去。
见此,单博远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已地朝后面退了退。他原先心里还非常期待,想看到萧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场景。可没想到青这个身经百战整天在刀口上舔血的男人还不是他的对手,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
尤其是刚才他辱骂萧樯在先,所以单博远理所当然地认为萧樯是来找他秋后算账了,想转身跑开,可身边的白炎依旧没有表态,一时间只能进退维谷地蹦着神经傻站着。
白炎上前一步,挡下萧樯的去路,皱眉道:“好了,就此打住吧,难道你还想赶尽杀绝?”
“我如果想赶尽杀绝,你的狗就不是只丢了条胳膊这么简单了。”萧樯指了指地上因为失血过多而几欲昏厥的青,缓缓说道:“你不是要我尝尝后悔是什么滋味儿么?现在怎么说?”
“你最好清楚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
白炎眼神阴沉地望着萧樯,不过这种阴沉之下,却是多了一些真正的忌惮与正视。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真的将萧樯当做与他一个层次的对手,可此时,他不得不改变这种观念了。
因为他同样能够从此时的萧樯身上感受到一种压力。嚣张跋扈,目空一切,再联系上那恐怖的实力,即便自傲如白炎,也不得不承认他只能退避。
“知道,白家的太子爷么,如雷贯耳。”萧樯笑眯眯地说道。他这话也并不全然是讽刺,于燕京而言,要是真没听说过白家的名头,那也确实是太过孤落寡闻了。
见萧樯点头,白炎脸上逐渐有了血色,底气也足了:“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就好办了,今天的事情我们两人各退一步如何,否则闹大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白家的报复定会让你走不出燕京。”
“我对未来考虑得最多的事情就是下一顿饭吃什么,至于你说的我能不能离开燕京,那还要看你的本事,而不是我的意见了。”谁料萧樯根本不接茬,话锋一转,又是令得刚刚放松的氛围陡时紧绷起来。
“这么说,你还想对我们动手?”白炎脸色铁青地说道。自己已经报出了家门,既使萧樯没能真正的伤了他,可前者那殊无敬意的态度,对白炎这种出自大家大户的人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