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喝声,如怒雷般,在审讯室几人的耳边炸响。
吴洪飞和吕营,都是将目光投向灯光下那坐于墙角的身影,那森然杀意,则正是从那清秀瘦弱的身影体内溢出。
“原来这小子和局长早就有了过节,怪不得要特别叮嘱我们‘好好照顾’他呢......”吕营和胖警察都是眼尖之人,只从萧樯和吴洪飞各自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便能看出其中的端倪。吕营暗自发笑,萧樯说话他自己是痛快了,但这无异于是老虎头上拔毛——找死!
听得萧樯毫不客气的尖锐讽刺,除了他们二人,即使是包括吴洪飞本人,脑子都是略微有些眩晕。以他的身份,这么多年来,何时受过这种冷嘲热讽?眩晕过后,便是那暴涌而起的怒火,吴洪飞的脸色,也是变得阴沉下来。
“小兔崽子!你还敢嘴硬?”吴洪飞抓起那张皱巴巴的绿纸,两手开动,直接将其撕成了碎片,朝萧樯的面部丢了出去。与此同时,他从腰间取出伸缩警棍,照着萧樯的脑部砸了下去。
萧樯曲腿又蹬,直接将审讯桌沿着地面踢了出去,沿着地面滑动,撞上了吴洪飞那肥肠辘辘的肚子。灯光下,众人只觉得前方闪过一道手影,萧樯就像是变魔术般扣住了吴洪飞的手腕,让他的右手无法再前进半分。
“呃......”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得吕营和胖警察两人目瞪口呆。照着先前审讯的情况来看,他们意识到了萧樯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出手,却没想到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挡下吴洪飞。因为他们知道,吴洪飞在进入警队之前曾练过武,进来以后又联系了格斗,实力颇为了得。不要说在总局,就算放眼整个江杭市,单轮格斗能力都算不俗。
就当两人为之震撼的同时,当事人吴洪飞心中也是一惊。他不顾肚子还隐隐泛着疼痛,卯足了劲向后抽手,却发现根本不能撤回半分,又惊又怒道:“你......你敢反抗?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给我把手松开!”
如钢钎般的扣住吴洪飞脉门的手陡然大力收紧,在他那张肌肉扭曲的老脸不住抖动的同时,那伸缩警棍咣当掉落在地,那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安静的审讯室,让人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少跟我说什么漂亮话,不管我反不反抗,后果都是一样的吧?你和殷剑锋摆明了要拿我开刀,我要是再任你们鱼肉,那不太怂了?”闻言,萧樯又将隔在两人中间的桌子扫开,冷笑道。
“什......什么殷剑锋?”吴洪飞目光游移,摆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然后不等萧樯多想,脚下猛然发力,直接抬腿踢向了萧樯的手臂。江杭市总局局长,到底还是有两把刷子,用语言交谈使萧樯放松警惕,从而进行突袭,这一招不可谓不妙。
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出脚速度呼呼声风,只是......
他还是低估了萧樯的实力。
脚尖刚刚抬到与腰平行的位置,萧樯的脚就以更快的速度出现在了上面。后者对着吴洪飞的小腿踩下,吴洪飞便脸色苍白地踉跄了两下,噗通跪在了萧樯面前。索性还有一条手臂被提拎着吊着身体,要不然他非得整个人趴在地上不可。
“唔......”吴洪飞闷哼一声,强烈的痛感使他的脸被憋得涨红,却也让他心头的怒火烧得更旺。他抬起头,如蛇一般阴毒地锁着萧樯:“好,好啊......萧樯。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敢如此对我的人,我真是看低了你啊。”
吴洪飞在笑,笑声中所隐藏的暴怒,让得人知道,那平静之下,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如今,他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地跪在一个跟自己儿子同辈的萧樯面前,再加上此时还有两个属下还在场,叫他如何不怒?也顾不得腿上的麻木,便死死瞪着萧樯。
“你觉得很痛是吗?你觉得很屈辱是吗?”萧樯抡起一耳光便甩在了吴洪飞的胖脸上,掀起了一层肥肉堆起的涟漪。他松开手,拽着吴洪飞的衣领将他提到与自己目光平视的位置,寒声道:“你有什么可痛的?你有什么可感到屈辱的?你儿子是怎么欺负我的你不问问吗?他欺负我多少回,我这才还他一次你就要弄死我。怎么,他吴昊是人,我萧樯就不是人?你这个废物除了会做一些徇私舞弊的事情,还能做什么?”
被萧樯如是斥责,吴洪飞心头一滞,旋即渗人的笑声便从他的嘴中传了出来:“哈哈哈!我不管你说什么,我只知道你让我儿子在学校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头了。我要感谢你,多亏你这个耳光,袭警的罪名你是坐实了,你不是能打吗?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让你在监狱里赔其他犯人打个够!”
吴洪飞恶狠狠地在嘴角大力一抹,好像痛不在他似的,释怀大喊道:“这小子恶意伤害他人,并攻击国家执法人员,给我掏枪杀了他!”
吕营迅速端起枪对准萧樯,压下保险,指肚搭上扳机,有些兴奋地说道:“小子,把局长放开,我可以让你死个痛快。”
“呵呵,抱歉哈,我可还没活够呢。你要是认为子弹长了眼睛会拐弯,你就尽管开枪好了。”萧樯拽着吴洪飞向角落处靠,又缩了缩身子,将自己的身形完全荫在了吴洪飞肥胖的身躯后面。
“你!.......好,你等着,我就不信今天摆不平你了!胖子,去给我叫人,我就不信他露不出任何死角。”端枪端得久了,吕营的手也有些发酸,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