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祖,这可是我请回来的客人,您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就在霍小路吓得即将大叫的时候,门口突然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他惊喜地望去,阴主正松松垮垮地倚在那里。
满屋子的黑影迸发出逼人的气势,却停留在原地没有什么动作,看起来更像是恐吓,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哦,阴主啊,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阴主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疲惫:“想休息来着,可是这边声音太大,我在隔壁觉得吵,就来看看咯。”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窗户那边,似笑非笑地说道:“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尊敬的叔祖,无常阴家的三长老,竟然会来为难一个小辈。”
“哼!”三长老明显很不悦,“阴主,白天的事情你也见到了,当着我们阴火两家的高层,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竟然大言不惭地要与我们鼎立,凭什么!”
阴主又打了个哈欠,从门口走了进来。他一挥手,满屋子的黑影就像是被风吹起的灰烬一样,转眼间消失不见了。他走到霍小路的床边坐了下来,嘴角挂着微笑,说出的话却让霍小路大惊失色。
“叔祖,不管怎么说,霍小路也是我请回来的客人,您这样的待客之道实在是不妥。而且,您还联合这十七位前辈前来,是不是有点兴师动众了?”
霍小路向窗户那边望去,果然,在阳台上,隐约有许多模糊的人影晃动,看起来人数的确不少。他不禁暗暗心惊,自己的一番话竟然引起了公愤,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三长老没有再说话,那个尖锐的声音也没有再响起,这次说话的是一个浑厚似中年的声音:“阴主啊,你也不用说这么多。并不是我们几个老家伙不给你面子,只是这小子对我们的计划来说至关重要,你应该也明白。”
他说的话霍小路没有听懂,便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阴主。阴主没有向他解释,而是对着窗口那边扬声说道:“前辈这话说得也没错。可是,既然金乌体质至关重要,您为什么还要对我朋友下死手呢?”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个声音说道,语气没有丝毫波动,“我们这次前来可没说要将你的这位朋友怎样,只不过,既然他想做第三方势力,而且又有金乌体质这种筹码,那么我们应该来请他一同商议一下才对。”
阴主轻笑:“您说得自然有理。这么说来,我之前听到叔祖要对我朋友下手的话也只是误会咯?”
闻言那个声音也觉得有些尴尬,只能讪笑道:“那是自然。”
“好吧,”阴主站起身来拍拍手,对着窗户的方向一鞠躬,说道:“既然这是误会,那就这么算了吧,时间已经不早了,各位前辈请回吧。”
事情说到这个份上,按理说这群人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暂时退去了。可是偏偏就有这么些个脾气暴躁而且蛮不讲理的,硬生生将眼下已经平和的局势再次化作僵局。
只听见一个苍老的女声说道:“小子,你也太嚣张了吧?我们两家的长辈今晚齐聚于此就是为了这个小子,难不成你红口白牙这么一说,我们就得乖乖散了?”这话说得很刻薄,听得人心里很不舒服。
既然对方这么说了,阴主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他冷声说道:“火家六长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今晚诸位前辈来此,肯定有多半原因是被你蛊惑来的!”
“大胆!”火家六长老不禁勃然大怒,“本座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反了你了!”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阴主丝毫不惧,仰头说道:“你还有脸说自己是长辈!且不是你是火家哪一脉八竿子打不着的分支,现如今你既是来我阴家做客,基本的礼数应当懂得。你现在不仅想要加害我阴家的客人,还反过头来威胁主人,我看,反的是你吧!”
他这番话说得毫不留情,火家的六长老几乎是脸面无存。其余的那些老家伙也自知理亏,没有帮她说话的,一时间寂静无声,竟仿佛默认了。
火家六长老不禁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整个人像是泼妇一般大骂了起来:“好!好小子!我火琼在生死阴阳界纵横叱咤近两甲子,虽不说天下无敌万人景仰,但也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今天,我非得代你父亲好好管教管教你不可!”
感受到房间里涌进来一股汪洋般可怕的气势,霍小路不禁神色大变。他一是没想到这个火家的六长老修为如此可怕,给他的压力比之当初的三冬老妖之流不知大了多少;二是他实在没有预料到这人如此嚣张,竟然敢在阴家的地盘上对阴家的现任家主下手,着实是有些肆无忌惮了。
这股气势一涌进来阴主就知道,以他现在的道行修为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但是他一点也不担心,毕竟这里是阴家的主场,且不说外面那些阴家的老家伙不会坐视不管,他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来面对这群恐怖的家伙的。
一股相对来说温柔得多的气势从门口涌了进来,不紧不慢地迎上了火家六长老暴虐的气势。这股气势不见一点锋芒,更寻不到一丝杀气,但效果却是显著的,悄无声息,和风细雨般将火家六长老的气势裹了进去,随后侵蚀殆尽。
阳台上传来了一声闷哼,很明显,在这次交锋中火家六长老吃了亏。不过她输人不输阵,厉声说道:“阴霄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