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胡氏正在给卢氏煎药,一听张氏这言语,心中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清竹终于熬不过去,没了。匆忙放下手中药壶,去向清竹的房间奔去。
果然,清竹真的没气了。胡氏心中一痛,又惦记着昏睡的卢氏,不敢大声吵醒她,只好和张氏商量着各自去找自己的男人,让他们安排这父女两个下葬之事。
张氏和胡氏走后,一个女孩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言清竹的房间了。
这个女孩正是言清梅。
原来她在她母亲离开家的时候就醒了,悄悄的跟在了她母亲后面。
言清梅上前看着没了气息的言清竹,不由得有些害怕,后退了几步,不过想起昨晚他父亲说的话,还是鼓起勇气走到言清竹跟前,磕磕绊绊的说到:“三姐,我知道你没死,梅儿过来陪你来了,再过两日,你就要被送到月归山了,到时候,咱们姐妹俩就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说道这里,言清梅眼睛红了红,泪水不住的在眼眶了打转。
一会儿又擦了擦眼泪,扶着言清竹的胳膊说道:“三姐,你知道吗?我有灵根了!而且还是三灵根!我可以修仙了。你放心,等我强大了,一定替你好好照顾大娘,不让别人欺负她。”
言清梅说的兴奋,可惜言清竹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言清梅未免有些泄气,这天大的好事,偏偏没人跟她分享了。
言清梅撇了撇小嘴,又说道:“三姐,用你的命换我的命确实不好,可是爹爹说,你早晚也要死的,活不了几天了,用你的命换我的命,我还可好好的活下去,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将我送到月归山,到时候,你还是要病死的,我也会被那畜生吃掉,我们两个都得死,那就太不划算了。三姐,你要是醒着,肯定也会同意爹爹的做法吧?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疼我的。”
言清梅看着毫无生机的言清竹,泄气的坐在床上,抬头看见穿户外一支盆栽的月季花已经凋零的只剩下两三片残余花瓣了,花茎也失去了平日的翠绿水润,变得干枯难看。
言清梅皱了皱眉,想当初言清竹最喜欢这些花儿草儿之类的了,现在她病了这么长时间,这些花儿草儿无人照料,居然死了大半。
言清梅心念一动,垂下泪来,将那枝月季取下来,放在言清竹的手心里,说道:“三姐,我知道你以前最喜欢这枝月季了,现在它也快死了,你就拿着它,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吧。”
言清梅刚说完,猛地觉得言清梅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吓得她急忙站起来,退后几步。
再看看,言清竹依旧是一动不动的,跟死人无异。这才舒了一口气。
言清梅摇了摇头,心想,一定是我看错了,阿娘已经给她服了假死药了,不到一定时间,她是不会醒过来的。
再看言清竹握着月季枝的手,突然惊得花容失色。
只见那枝本已经枯黄了的花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恢复以前的翠绿莹润,枝头上本已枯败的花朵居然也重新生出了花骨朵,然后慢慢的盛开出一朵娇艳欲滴的月季花来。
九岁的小姑娘那里见过这种诡异的画面,顿时恐惧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方大叫一声:“鬼啊!”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言清梅走后,本已没了声息的言清竹突然紧闭着双眼,很痛苦的样子,她双手扶在自己的脖子上,重重的喘着气,有气无力的喊道:“为什么,为什么!”
时而又声嘶竭力的喊道:“师父,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如此这样反复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用尽力气一般,又昏死了过去。
第三天天还没亮,守夜的人们都困得东倒西歪。只有卢氏静静的站在两具棺材旁,脸上已经没有了悲伤,只有麻木,死了一样的麻木。
这几天,她最亲最近的两个人接连死去,她每天悲痛欲绝,晕死好几次,醒来还接着哭,现在,她不哭了,只想一死了之,她在这里再没有亲人了,她也没有了活下去的yù_wàng。
今天是第三天,按当地的习俗,到了死人入土为安的时候了。
可是,她还想再看看自己的丈夫,女儿最后一面,然后自己也一死了之,下去陪他们。她先来到丈夫的馆前,想到那日见到森森白骨,心中大痛,终是不忍心再看。
她又来到言清竹的棺材前,使劲将棺盖打开,往里面一看,顿时惊呆了,棺材里只有几个破旧的袋子,袋子里鼓鼓的,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打开一看,只是一些碎石子而已,哪有她女儿言清竹的影子!
“二叔,六叔!”卢氏急忙跑到院子里,惊慌失措的叫道。
言威溪看着空空的棺材,顿时怒气冲天,他猛地转身,指着身边的言威河怒吼道:“言威河,你把我清竹侄女弄哪里去了!”
言威河不悦的擦了擦言威溪因为说话而喷到自己脸上的口水,说道:“六弟,口水可以乱喷,话可不能乱说,清竹已经死了,我要她的尸首有什么用?”
言威溪不说话,眼神呆呆的看着空空的棺材,突然一挥手对着卢氏喊道:“大嫂,跟我来。”
然后快速向言威河的房子跑了过去。
言威河心中暗道不妙。急忙跟了过去,其他人也觉得事有蹊跷,也紧紧的跟在了言威溪的后面。
言威河的住处与言威海的住处相隔不远,没一会儿,言威溪已经风风火火的闯进了言威河的家里。
按理说,一个男人擅自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