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的案子在廷尉府开堂审理,本来就有一大群百姓围观,这下一听还案中有案,被告不但伙同杏语杀了亲夫,还是赵丞相早该处死的儿子。
一个已死之人,现在不但活的好好的,还又犯下一桩命案,这还了得!就算他爹是当朝的丞相,也不能这样罔顾国法草菅人命。
这事很快就在整个京城翻起的巨浪,议论纷纷,尤其是赵兴被抓时说的那句,“知道我爹是谁吗?是当朝的丞相!你们敢这样对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更是在有心人的示意下传的无人不晓。
当小院里的老仆人跌跌撞撞的到丞相府报信,“丞相,不好了,少爷被衙门里面派来的人抓去了!”
赵修谨一下子目瞪口呆的跌坐在凳子上,随后急切的问道,“究竟怎么回事?说清楚,怎么好好的少爷会被抓了?”
“老奴也不是很清楚,突然官兵就闯进院子里抓了少爷!只是......”说到这儿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快说啊。”赵修谨追问,“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
“少爷被抓后,听街坊邻居说,少年和隔壁的小娘子杏语有染,一起杀了她的相公。”说到这里他快速的辩解道:“一定是他们冤枉少爷,人不会是少爷杀的。”
“勾引有夫之妇,再一起杀了亲夫?你就是这么照顾少爷的?混账东西。”说着一脚踹过去。
老仆人疼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偷偷咳出了点血后,不忘劝说道:“老奴失职,没看护好少爷,只是现在还请丞相息怒,想办法救出少爷才是正经!”
“哼!这事结束后我在收拾你。”赵修谨也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立刻叫来属下去打探消息,只希望他没有被人认出来才好。
等他知道今日这案子是窦驰亲审,一上堂就认出了赵兴的身份,而且这件事在这个短短的时间已经传遍京城了,一起传遍的还有赵兴的那句话。
赵修谨瘫坐在椅子上,神情呆滞的恨不得晕过,又是一点回还的余地都没有的死局,而且处理不好,他也得折进去。
这事明显看起来就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要不然不会这么快就传开了,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不会认命的,休想这样就能扳倒他,决不!赵修谨握紧拳头,神色阴郁的想。
这件事厉王也很快收到了消息,他招来手下的几个谋士来商量一翻,最近他的日子很不好过。
段黎处处都在打压他的势力,还把段琰调离京城,他多番活动也没有改变结果,现在赵修谨又出了这事,要是赵家也栽了,他手上的优势就全没了,这叫他如何不急。
“王爷,依我看这事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个杏语一家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是别人有意安排的,就是为了引赵兴入局。”张刻听了段熠说的赵家的事后,说出自己的看法。
“你说的很有道理,要不然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杏语一家来了已经出事,这就是一个阴谋嘛!你说的很有道理。”段熠在屋里来回的走动,也觉得他说的对,突然他又想到什么,神色一懔,“不对!要是这样的话,他不也知道了是我救出赵兴的,会不会再把本王自己也搭进去了?”
“不会!这事过了这么久都没事发,不会再查到王爷的头上,要不然在王爷救赵兴的时候把你们一起抓了,不是人赃俱获了?依我分析应该是赵兴后来露了马脚,被人发现了才有现在的事。”张刻思考了一番说道。
“恩!”段熠点头,“这样说也有几分道理。”
“可是王爷,算这事牵连不到咱们王府,但是赵家现在和我们结盟,休戚相关,他还是你的老丈人,要是赵家因为这次的事倒了,你是先失段琰的助力,现在又要失去赵丞相的帮助,只怕王爷的大业难成。”一直站在一旁听他们说话的柳空明担忧的出声提醒。
他说的这点也正是段熠在忧虑的,所以听到他指出这个,便追问道:“不知道先生可想到了挽救的办法?”
“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要看赵丞相舍不舍得牺牲!”柳空明心有成算的叹息道。
“有什么办法快说,你叹什么气啊!”段熠着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
“打死不认,一口咬死赵兴不是赵丞相的儿子,只是恰巧长的像罢了。这样只牺牲赵兴一人而保赵家不倒。”说到这里他又是一叹,“想来赵丞相也想到了这点,但看他能不能狠心了。”
“这还有什么可选择的,现在就倾整个赵家之力,也不过是让赵家和赵兴一起陪葬而已,赵修谨是明哲之人,知道怎么做。”段熠对赵修谨的为人还是有几分了解,一个为了自己不择手段的人,又怎么会为了一个明知不可为的事而断送手上的权势。
“既然如此,这件事王爷也没有什么可担心了,左右赵家不会因为这件事一蹶不振。”张刻宽慰道。
段熠听了这话确实放心不少,可是就听一旁的柳空明不无忧虑的说:“这也只是拖延之计,长此以往下去,王爷的势力会被一条条的蚕食殆尽,手上握着的筹码越来越少,最后王爷手下空无一人,还谈什么大业?”
听到这话,不知怎得就让段熠想到冬至小宴上段黎说的一番话,“朕不只是吃螃蟹这样,对不喜欢的人也会这样,先一条条的拔掉他的腿,让他想反抗却又没有挣扎的力量,最后再一口气吃了他!”这句话不正应了他现在的情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