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中进士的名单一经公布,自然又是哭一批人,笑一批人,夺得头名的正是峤郡的何轻舟,寒门子弟,第二名的是简牧,泸郡简家的嫡系子弟,简家在泸郡算是高门大户了,底蕴深厚,传承几百年的大家族,第三名是溱州程叙,程家也是大家族。
勤政殿里,桌上放着一叠题纸,墨焉将所有恩科进士的答题文章都翻看了一遍,把手上的题纸放回桌上,端起桌角的茶杯浅饮一口,轻叹口气,世家在培养人才方面还是有自己的优势的,这次恩科得中进士的人员中有五分之四的人都是出自世家,寒门中人只占五分之一,要不是头名何轻舟也是寒门出身,这结果就太难看了。
那是以前,寒门子弟因为读了书也没有门路作官为国效力,所有很多人都不愿多读些诗书,或是根本就不读书。
可是现在朝廷设了进士科,可以通过科举出仕,从此飞黄腾达,相信以后愿意读诗书的人回越来越多,寒门子弟在名册上占的比例也会越来越大。
这些寒门子弟背后没有交错的势力盘横,不用担心牵扯到谁的利益,他们的权力是皇上给的,只能依附于皇上,真正的听命于皇上,办事更尽心,用起来更放心。
月影拿着一封书信进来,看到墨焉已经停下看题纸,便上前将书信递上:“娘娘,这儿有你的一封书信。”
墨焉接过书信看外面的题字,写着:友司墨焉亲启。也看不出是谁寄来的,墨焉抬头询问:“知道是谁寄来的吗?”
“说是从封国寄来的,别的就没了。”月影回答道。
封国寄来的?难道是白澜寄的书信!她认识的封国人也只有白澜,想到这里她面上一喜,手上打开信封的封蜡,想看看里面写了些什么。
她笑着抽出里面纸张,翻开观看,开始还嘴角含笑的看着,渐渐的就收起了嘴角的笑容。
看完后,月影笑着追问道:“是白公子寄来的书信吗?”
“恩!”墨焉轻声的答应,僵硬的扯出一个笑,“是他寄来的。”
“那他有说什么吗?”月影继续问道。
“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了点生活的琐事,还说他在封国很好,让我们不必挂怀。”墨焉说着将纸张折好又放回信封里。
“白公子是封国的王爷,想来过的也不会差。”月影附和的笑道。
“我有些饿了,月影你去御膳司去取些糕点来。”墨焉岔开话题,吩咐她道。
支走了月影后,她又抽出书信看了一遍,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了。
白澜书信里提的确实都是些稀松平常的小事,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但是他在信尾提到,他之前没有给她寄过信,也没有寄过解药,他回国后确实派人去为她寻找灼血蛊的解药,但是很可惜他没有找到,得知她已经解毒了,他也就放心了。
怎么会呢?要是他从来没有寄过书信,那她的解药是怎么来的?
对!书信,上次那封书信她还收着,就在金凤宫里,她要去看看,想到这里,一下站起身,急步离开向金凤宫走去。
月影端着糕点进殿,“娘娘,糕点拿来了。”没看到墨焉,四处看看,自语道:“奇怪了,怎么不见人了?”看到旁边的小宫女就问:“知道娘娘去哪里了吗?”
小宫女作了个辑,道:“回姑娘的话,娘娘刚刚急匆匆的就走了,奴婢也不知娘娘去了哪里?”
墨焉进了金凤宫里就到书桌后的书架上翻找,拿到那封信后急切的打开放到桌上,再把现在收到的这封信打开一起放在桌上对比,两封信的字迹果然不一样。
现在这封信是白澜寄来的,那之前这封又是谁寄的呢?她把那封书信拿在手上察看,想看看能不能看出破绽。
她记得当时是李福把信送到她手上的,也是李福说,是白澜寄来的书信,他正好要来金凤宫,就顺手带来了。
是真的是外面寄来的,他正好带来,还是说他骗了自己?她先去宫里管理书信来往的函信署看看有没有这封信的备案,凡是从那里经手的书信都会载录在案,只要去翻翻记录就知道李福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想到这里,她将书信折好带在身上,又向函信署去了。
函信署少有人造访,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两个录案的文书,然后就是满屋书架,上面堆满了文档。
一个文书撇了眼门口的墨焉,不在意的继续翻手上的书卷,然后突然想起什么般,惊惶的跪到地上请安,“奴才游三千,刘文拜见太后,太后娘娘万安。”另一个人也慌忙的紧跟其后叠声问安,惊慌失措间把桌上的书卷还打落到了地上。
“都免礼吧!”墨焉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走进屋里站在他们身前四周看看后,问:“人呢?什么只有你二人?”
先看到墨焉的那位文书游三千回道:“禀告太后娘娘,函信署里的人都去各署的总管那里送书信了,只留我二人在署里整理卷宗。”
墨焉走到正位上坐下,“哀家问你,去年冬月有一封书信从封国寄到宫里给哀家,哀家想看看你们这里有没有记录。”
“去年冬月从封国寄来的书信?奴才并没有看到过。”他看墨焉因为他的话脸色一凝,立刻补充道:“也可能是奴才记岔了,凡是函信署里经手的都有备案,奴才这就使人看看记录。”说着对旁边的刘文使了使眼色。
刘文立刻去书架上翻找,很快就取出了记录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