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丛第二天没有走,听说他们缺一个军医,就留下来给他们当了军医,随他们一起向华州城进发,自从出了漾浮山,为了不被敌军发现提前防备,他们就改了行军策略,改为白日隐藏踪影,夜晚行军。
三日后的半夜,墨焉他们来到华州城外三里外的地方停下,本来墨焉是想直接就兵临城下攻下华州城,但是月丛劝谏道:“将军,现在还不是攻打华州城的时机。”
墨焉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出言反对,这几日的相处下来,感觉月丛是个寡言睿智之人,对于别人说的话,说的不对的也不点破而是一笑置之,说对了的也就会心一笑。
旁边的人听到他说的话,都有些不以为然,觉得他一个大夫对于打仗的事能知道什么,会有什么了不起的建议?
“哦?那先生说说看什么时候才是时机成熟?”知道他这样说定有他的原因,墨焉便开口问道。
“五更黎明之前,就是攻城的最佳时机。”月丛也不在意别人怀疑的目光,而是直视墨焉说出自己的想法。
“说说看原因。”墨焉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而是继续让他说下去。
“一般城楼布防都会在三更时换防,此时换上来的兵将因为有了充足的休息,一定精神饱满,战斗力也不会弱,而到了黎明之前,这时候的天最黑,人也到了最疲倦的时候,所以我们现在先养精蓄锐,黎明前的天黑可以掩护我们的身影,让我们行到离城最近而不被发现,而后用我们的精锐之军对城上的疲惫之军,定能一举拿下。”月丛说出自己要五更攻城的理由。
墨焉愣愣的看着他,月丛说的这段话和当年段黎说的一模一样,连神情也有几分相似,要不是迥异的相貌,和月丛那一头刺眼的银发,她都以为是多年前的段黎站在她面前,重说这段话了。
月丛见她直直的看着自己,心里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觉得没有什么说错的地方后,逐喊道:“将军!可有什么不妥?”
“啊?”墨焉抽回神思,连连点头,“好好!你说的很对。”然后抬头看向众人,道:“月先生说的话都听到了吧!就按月先生说的做,现在原地休息,五更时进军华州城。”
吩咐完后,她将眼神在放在月丛身上,笑着问道:“月先生学过兵法吗?看先生对行军布阵似乎也很是精通。”
“精通算不上,只是山中无岁月,闲着无事的时候看过几本兵书,在将军面前就是班门弄斧了。”月丛淡然道,听这话像是在恭维墨焉,却一点也不见故意讨好的样子,倒像是他只是在说一个事实,没什么好在意的。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了解,墨焉知道他一直都跟着师傅在山上学医习武,不曾下过山,这还是他第一次下山,正好就遇到墨焉一行人。
墨焉只当他是谦虚,看他说出的话就知道,这绝不是只读了几本兵书就能洞察到的,看样子他的谋略一点也不比医术差。
“我这里还缺一位祭酒,想请先生担任,不知先生可否同意?”墨焉拱手微微弯腰礼贤下士。
“蒙将军不弃,定当竭尽所能,助将军驱逐外敌收复山河,不负将军对在下的信任。”月丛虚扶起墨焉,言词恳切道。
“如此就要先生费心了。”墨焉说道。
“将军言重。”月丛回道。
五更时,他们一行人趁着天黑摸到华州城下,墨焉比了一个手势,一队人出列上前,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捆绳子,绳子的顶端是一个三角倒钩,打着螺旋把三角倒钩扔到城墙的垛口里,铁钩碰到城墙发出轻微的声响。
城上的封军大多没有注意到,就是有几个人听到响声醒神,左右张望,没看到什么异动,又微闭上眼打盹。
城下的墨焉他们顺着绳索攀爬上去,杀的封军一个措手不及,惊慌失措的封军仓促迎敌,不能组织有效的反击,很快被墨焉他们攻破防线,入了城内,从城内打开城门,放昱军进城。
两万人马入城对付城里五千散军,没费什么力气就被控制住了,太阳升起的时候万物复苏,城里的百姓才知道封军被打败了,走上街头争相欢呼。
墨焉他们将俘虏的封兵关进了大牢,紧闭城门,进了刺史府,商量后面的事,这时就听到有人在府外喧闹,墨焉朝外面示意,道:“去看看怎么回事?为何喧闹?”
有小兵得令出去观看情况,过了会儿领了个人进来,墨焉看了看堂下人的装扮,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喧闹?”
来人长鞠一躬,禀告道:“下臣是刺史府长史宁远轴,见过将军。”
“快请起来,原来是宁长史,我这儿正缺一个了解城里情况的人,你来了正好给我们说说。”墨焉眼神一亮,问道。
“多谢将军。”他站起身后,说道:“下臣对华州城的了解也就是浮于表面,要说了如指掌,有个人比我知道的更详细,由他来说城里的情况更合适。”
“谁?”其实墨焉心里隐约已经有答案了,就听宁远轴说道:“华州府刺史季末然,要论对华州城的了解,没有谁比他更有资格说话。”
“既然如此,还不请他上堂答话。”墨焉眉头一挑道。
“将军有所不知,华州城破以后,季刺史被俘,因为他抵死不愿意被招降,被封军首领关进了牢里,你只要派人去牢里走一趟,就能看到季刺史。”宁远轴恳求,说完又跪到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就是刚刚拜见墨焉,他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