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好。
一个字切断了五年之间我们经历的所有。
后来我到了美国,在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会按照时歆刻意引导的方向去向,可能时苑真的是生性薄凉,爱我不及爱自己的千分之一,因而才会在我开口的时候回答得那么坚决,没有丝毫留恋。
时苑结婚的消息也是时歆告诉我的,当时她正准备进手术室,我连一句鼓励的话都没对她说,可她仍然笑得异常灿烂。“时苑结婚了,对方是豪门,是那种你和我拼尽一生也追赶不及的豪门,你看看时苑多有手段啊,就你每天巴巴地以为她会回头?”
时歆总以为她这样能刺激到我,可我的内心并没有波动,只是觉得她这样很可笑。纵然我嫉妒厌恶她,可是我的内心还是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母亲说,“时歆这孩子真挺可怜的,你就权当先照顾照顾她。”母亲说的话,我没有拒绝的余地,好像我天生连这种想法都不该有,有的话就是一个丧夫的女性的最高伤害。
躺在病床上的时歆有些悻悻的,扯了扯宽大的病号服遮住她手腕上的疤,“反正你这辈子也只能和我纠缠到老了,你不爱我无所谓,反正时苑也不结婚了,她性格那么要强,总不至于离了婚回头找你。”
那一瞬间,浑浑噩噩这么长时间的我才幡然醒悟,率先推开时苑的真的是我,什么试探,什么期待都是空话。
我明明知道她和我太过相像,敏感不安,不肯再外人面前服输,打掉牙齿会往肚里吞,我还率先递过去一把刀;所以即便我向她伸过去的是刀刃,她也不会走到我的方向来,而是面带微笑地握住刀刃,深入血肉,鲜血淋漓。
一步错,步步错,我终归是错过她了。
回国重逢后,我迅速地接到了来自应廷的见面邀约,不,确切来说是胁迫。
“这次回来是有什么打算?”
“我的私人事情,应该不劳烦应总过问。”
“是么?那你们纪家的医院的事情想知道我能不能过问?”
“本人愚钝,不知道应总想说的是什么。你就这么笃定时苑会因为我的回国离开你,应总有时间在这儿恐吓我,也应该有时间去抓住你妻子的心。”我看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但瞬间消散。
“其实我一直都好奇,你当初有多么伟大的目标才能放弃时苑给我留下了这个机会,可现在时苑是我的,她这一辈子都会是我的。”
“时苑她不属于任何人。”
“不,你错了,她属于我,至死方休。”那个男人眼中有些傲然一切的自信,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我输了。
我错过时苑不是因为我们不相爱,而是我这辈子有过的甜太少了,当这份甜真的到了我的身边的时候,我却觉得自卑,觉得我不配,不敢伸手去抓。
不相信自己能拥有幸福的人,注定不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