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敢在这个时候挡住耿熙吾的,自然不是普通人。事实上,秦妈妈也是硬着头皮,不得不为之。在耿熙吾那双幽深的眼朝她扫来时,秦妈妈心中不是不惊惧,但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你这刚从外边儿回来,身上的寒气重着呢,夫人身子弱,怕是受不住。”
耿熙吾愣了愣,呆呆地应了一声“哦”,然后倒是没有说话,只与兰溪对望了一眼,之后倒是没有二话,乖乖地将帘子放下,在外间去了大毛衣裳,又耐着性子,就着外间的炉子将身上的寒气尽数去了,待得身上暖和起来,这才又撩开帘子走进了内室。
秦妈妈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然后便低眉垂首,悄悄退了出去。
耿熙吾目送她离开,帘子垂下,温暖如春的内室只剩小别胜新婚的小夫妻两个,谁知,耿熙吾回过头来,却见着某个没良心的竟是捂着嘴笑得那叫一个欢啊,笑中的意味有些不合他的心意就是了。
高高挑起一道眉,他大步流星风朝她靠近,“笑什么呢?”
兰溪不言,仍是笑眼眯眯,仰头看着站在炕边的他,他就这么站在炕边,低头看着她,眼眸深深,投下深沉的暗影。兰溪却是打从心眼儿里的欢喜,嘴角止不住地一再翘起,偏生嘴里却是逞强道,“没什么!”
那小狐狸一般狡黠的落在耿熙吾眼里,却是让他眸色一暗。
正在暗地得意,一想起方才耿熙吾被秦妈妈堵在门口,那副呆怔,却又乖乖听话的模样,兰溪便不由觉得喉间痒酥,想笑。
可下一刻,却是不由惊呼了一声,身子被某人腾空抱起,再回神时,他便已占据了她早前的位置,而自己却已被他抱在了怀里。“你做什么呢?吓死我了!”捏了粉拳捶了他一记,兰溪表示抗议,偏一张脸上控制不住带了笑。
“为夫是觉得,为夫被嫌弃,好像夫人笑得太开心了。夫人自己不知道,你笑起来的时候,总让为夫忍不住……想要欺负你!”话落,他已是骤然一俯身,衔住了她的唇,尾音消散在两人相贴的的唇间。
男人一上来,就是霸道地攻城略地,兰溪愣了一瞬,不过一刻的时间,便已是被亲得头脑发昏,隐隐约约想到,小别胜新婚什么的,诚不欺她啊!这热情,委实让人有些招架不住,可是饿了太久么?一见秀色可餐,就要将她拆吃入腹不可?
只是,当某人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往她衣襟处探时,她已经迷迷糊糊的脑袋里终于又飞回了一丝理智。软绵绵的手抬起,却是将他的手死死地按住了,睁开那双因动情而显出两分氤氲妩媚的凤目,睨着他道,“你就不想想,今日为何秦妈妈这般严格?”
这个时候,耿熙吾哪里还有空想这些?刻骨的思念日日夜夜侵蚀着他的心肺,若是再忍,他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的。所以当作没有听见,他的手,又是不容拒绝地朝着她衣襟里探去。
兰溪一边偏头躲过他热切探索的唇,一边又忙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好不容易终于空闲下来的唇连忙轻启,道,“我说真的。你若是再不停手,说不定秦妈妈便要闯进来了。”
耿熙吾动作一僵,心里不是不郁闷,但好歹是终于停了下来。只是那双幽深的眼睨着兰溪,深处是淡漠也遮掩不去的怨气,“秦妈妈为什么?”印象里,那可不是个不识相的,而且,她为阿卿着想着呢,见他们恩爱,她不是该高兴不是?
兰溪凤目中一闪,笑道,“方才妈妈不就提醒过你了么?我身子弱,禁不住你折腾!”看来,他还不知道呢!这样挺好,她一直想着能够亲自告诉他,没想到,上苍作美,其他人还为她保留了这个机会。
耿熙吾皱了皱眉,下一刻,却是骤然从她身边弹起,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再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眉心打了一个结,她竟是清瘦了好些,莫不是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她身子有什么不适吧?这么一想,耿熙吾更是着急了,“你到底怎么了?”
兰溪叹息一声,很是哀怨,“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在乎呢!”说着,横他一眼,一来就忙着不正经。
耿熙吾心里有些发虚,但更多的却是着急,“你不说,我去寻了秦妈妈来问,或者,去让他们请了于大夫来给你看看。”说着,便是要起身叫人去了。
兰溪看他动作,便知他是认真的,这真要让他去叫了人来,这脸就要丢大了。兰溪连忙拉住他,道,“不用了。我是有些不舒服,不过于大夫已经是看过了,没有大碍的,你用不着这般劳师动众。”
耿熙吾皱眉看着她,神色间难掩担忧,“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兰溪喉间痒酥,几乎忍不住笑起来,却是生生稳住了。“这病……是有些麻烦。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还会变胖变丑,就怕你会嫌弃!”抬起头来,见耿熙吾还是皱着眉看她,眼眸深处的担虑就要满溢出来,兰溪快要忍不住了,嘴角悄悄翘起,拉了他的手轻轻放在她仍然平坦,还未显怀的小腹上,“这病呀,要十个月才能好得……哦!如今已不足八个月了,八个月后便可痊愈了。”谁知,说完后,还是没有听得某人的反应。兰溪一皱眉,不会是还没听懂吧?抬起头来,却见着某人双眼发直地盯着她的小腹看,那模样,还真是说不好是个什么意思。
兰溪不由一蹙眉,不高兴道,“你这是个什么表情?”说着,便已是将他的手甩开。
而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