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熙揉着眉心,声音一丝暗哑:“够了!本王问的是周斌!”
原来,他最关心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还是关于那个女人的问题。
大个子周斌听到王爷唤他的名字,笔直的身子往前一步,垂首:“王爷,属下无能,没有赶上,夫人,被人带走了。”
众人看着王爷脸色阴沉如墨。
担心他会不会因此又会气晕过去?
但是,王爷只是用手揉了揉胸口闭眼又睁开,似是吐出一口浊气,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沉稳:“本王已经料到,你先下去吧!”
周斌听后很快退下。
一时之间,房间有些寂静。
李容熙这才问孟大夫:“如果继续下去,本王会怎样?”
孟大夫收敛起了以往的嬉皮笑脸,脸色一片凝重,沉默了半晌,才道:“会和王妃以前情况差不多。”
王妃以前什么情况?
缠绵病榻,郁结于心,说穿了,大部分还是心病的缘故。
也只有孟大夫对于定王妃以前的病症有一二分的了解。这还是归功于王爷去京城他和王妃有几分接触之后才猜测到的。
李容熙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痛意。
孟大夫再次朝李容熙正儿八经的行礼:“还请王爷保重自己的身子。身子好了,什么事情不好办?”
孟大夫最后那句话就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了。
此时,距离雍州城几十里之外的驿馆中,皇帝陛下在行宫中休息了一夜之后,于太阳高升之时,往苏州行宫返去。
皇帝陛下的行程不快不慢,浩浩荡荡的马车和马匹交织在一起,明黄色的仪仗开道,肃静而威严,官道上的车辆见到此,全部闪避。
这两日,邵洵美一直是睡着的。
而且是被李容煦抱在怀中,同在一辆马车里。
李容煦就那么抱着她,目光片刻也不离开。
邵洵美此时的容颜真的是不算好看,可是他现在不在乎他爱的女人美丑如何。
李容煦怕她光睡觉,对身子不好。
却又唤不醒她。
所以在她睡着之时,索性用嘴喂了她几碗参汤补充体力。
两日后,到了另一处驿馆之后,邵洵美这才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睁眼在那昏黄的烛光之下,皇帝陛下正在认真的批阅奏章。
那侧颜俊美有型,万千笔迹在他修长的手下蜿蜒而出。
邵洵美正要下榻,李容煦却是眼神望了过来,那抹笑容如同冰雪初融般纯净明媚:“醒了?”
邵洵美点头,露出一抹轻松的笑颜:“嗯,终于睡饱了。”
李容煦放下手中的奏章,这才长身玉立,走了过来,坐在她的身旁:“都睡了两天了,能不饱?赶紧洗漱一下吃饭。”
邵洵美神态更是一派坦然,摸着自己的肚子:“怪不得我感觉这么饿啊!原来睡了这么久。”
她洗漱完毕之后,晚膳也陆续端了上来。
晚膳种类比较丰盛,而且都是滋补之类的膳食,更有几道药膳在其中。
邵洵美没有问什么,只是努力的吃着食物,做出自己的确很饿的样子。
吃完没多久,苏广利亲自端了一碗汤药进来,热气腾腾的药物中散发着甘涩的味道散发在空气中。
李容煦亲自把玉碗接了过来,声音带着不自觉的怜惜沉闷:“你这段时间身子不好,朕要给你补回来,喝药。”
邵洵美没有撒娇,没有拒绝,只是淡笑,接过他手中的玉碗:“嗯,知道了。你去忙吧。”
对于中药,她早已经习惯其味道,所以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一碗药没几口就见底了。
李容煦看她咽下最后一口药,时机恰好塞来两个蜜饯,甜在了她的心里。
没多久,谢衍背着药箱走了进来,要给邵洵美诊脉。
邵洵美看了李容煦一眼,就在此时,秦让有政事找李容煦相商,故而李容煦去了驿馆最大的房间中。
此时,也只有谢衍和邵洵美两人了。
邵洵美对谢衍温软一笑,伸出纤细的皓腕递给了谢衍。
谢衍三根手指搭在她的腕上,甚至用力按着诊脉。
良久之后,邵洵美声音轻柔道:“表哥,以你此事心绪不宁,手指颤动的样子,再诊也试不出什么的。罢手吧。”
说到这里,她樱唇漾起一个极为好看的浅窝,如展翅的蝶翼,那一刻就能飞走:“反正,表哥您不是早就试过了啊。”
她喝的药方都是他开的啊。
此时的谢衍再也没有了芝兰玉树的谪仙模样,他清隽的容颜上显现的是痛惜,是懊恼,:“表妹,你可知道你的身子......”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那人极为干脆果断:“我知道啊!还有,谢谢你没有告诉皇帝陛下真实情况。”
谢衍苦笑不已,甚至连那清澈的眸子里都是苦涩点点:“是啊,我甚至都没有告诉他,其实你这两天哪里是睡着了,根本是昏迷!”
而他不光痛惜自己表妹如今身子损伤的情况,更是懊恼自己做为大夫,却是对表妹如此的身体,竟然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这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邵洵美却是伸手握住谢衍温暖的手,反而安慰他道:“表哥,不要担心。我的身子就是亏空的厉害,反正又不缺珍贵药材,补回来就是了。你忘记了,我去年春天还从鬼门关走过一圈呐,不是照样活蹦乱跳的?”
她的眉眼清亮而温软,眼神那么的明媚如春波,嘴里说的话,那么的安慰人心。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