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打法,其实也最耗费心力,孙越陵包裹住右掌的袍衫已经被鲜血浸透,阵阵痛楚传来,令他的气力也愈来愈弱,难以久持。
那人似乎也发觉他的弱点,以守为攻,专门攻击他受伤的手臂,剑剑不离他的双手手腕左右,似乎要用诡异的剑招,将他的长剑挑落。
两人拼杀一阵,怪人窥得一个机会,手腕一旋,一剑便朝他手腕脉门处削去。
孙越陵此时剑招已尽,急忙抽剑格挡,“叮”的一声,两剑相交,那人浑身一震,喉头一甜,登时便被震得喷出了一口鲜血。但是怪人并未后退,而是拼着硬挨他这一下,长剑顺势朝着他手腕划去。
此时孙越陵已经无计可施,再也难以躲开,唯有往后急跃,“嗤”的一声,他的右臂自上而下,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疼痛攻心,孙越陵再也难以握住手中长剑,“当”的一声,他手中剑落在了石桥之上,剑柄早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那人看着垂着右臂的孙越陵,狞笑了起来,浑然不察满嘴的猩红,道:“孙越陵,你也不过如此罢了,算不得什么英雄人物。”
孙越陵忍着右臂的疼痛,气道:“休要猖狂,倘若不是我身上有伤,你早就被我一剑毙命了,还能如此自在?”
那人冷哼一声,长剑举起,指向孙越陵,道:“你现在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还敢对我大呼小叫,把张嫣留下,我可以让你从容离开,否则的话,你也要给她陪葬。”
孙越陵怒道:“你这是痴心妄想。”
此时,刘有福走了上来,对着孙越陵说道:“孙大人,你且退下,对付这等妖人,何必客气,大家伙一拥而上,将他乱刀分尸便是。”
怪人闻言哈哈大笑,道:“好啊,看看是你们人多,还是我们人多。”
事已至此,骆思恭也不再犹豫,对着众人高喊一声道:“护着皇后,冲过去!”和刘有福一起,带着众多侍卫们一起朝着这人杀去。
怪人见状,竟然也举起了手中剑,高喊一声道:“杀!”那些从后尾追而来的刺客们,听到命令,也不再观望,纷纷朝着逃亡队伍再次杀来。
冲向石桥的队伍瞬间又被杀死数人,但此时锦衣卫们知道不进则退,退则必死,所以不顾生命的危险,纷纷朝着怪人冲去。
怪人毕竟只有一人,纵然他身法了得,也难以挡住这许多人的冲击,眼看整个队伍就要冲过石桥。就在这时,这个怪人长啸一声,竟然纵身高高跃起,朝着队伍中间落去,一剑朝着皇后张嫣刺去。
孙越陵大惊,连忙朝着皇后奔去,喊道:“保护皇后。”
围拱在皇后身畔有许多人,不乏锦衣卫中的好手,见状立即护住皇后,手中长刀纷纷朝着飞跃而来的怪人砍去。
“叮叮当当”,兵刃交击之声不绝于耳,那人身形忽然再次变幻,不再扑向皇后,而是转向扑向了公主朱徽妍。
此时很多侍卫都朝着皇后处围拢,万没有想到他居然变换了方向,弃皇后直取公主。
朱徽妍也是大惊,急忙挥剑格挡,可是她武艺低微,手中长剑被怪人一绞,便被磕飞。怪人一下便扣住了她的肩膀,一脚蹬在石阶上,拽着她往左侧山林中掠去。
孙越陵见他掳掠了公主,心中大惊,连忙朝着这怪人直扑而去。怪人见他追来,哈哈一笑,道:“就凭你也追得上我?”几个纵落,瞬间和他拉开了七、八丈的距离,往山林间的红色枫海中投去。
孙越陵大叫一声道:“你们保护皇后离开,我去追这个妖人。”浑然不顾身上的伤痛,朝着怪人离去的方向急掠而去。身后的刘有福居然也跟着追了过来,喊道:“孙大人,我来助你。”二人朝着怪人消失的方向,发足急追而去。
孙越陵和刘有福在山林之中一阵狂追,却仍然丢失了这怪人的踪影。这人的武艺虽然达不到超卓的境界,但轻功显然登峰造极,几下起落之间,就将他们远远抛下。
空野寂寂,花树飘香,就是不见怪人的身影,孙越陵压下翻腾的气血,对着从后跟来的刘有福说道:“这人轻功了得,只怕我们二人追不上。”
刘有福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公主遭遇不测的话,恐怕你我都保不住项上人头。”
孙越陵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现在急也没有用,得想出应对的方法才好。沉思片刻,道:“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了。妖人虽然身法超卓,毕竟还是携带着一个人,恐怕也不会跑得太远,极有可能藏身在山林之间,我们不如分头寻找,倘若找到了公主所在,如能将她救下自然最好;倘若不能救下她,可以一路跟踪尾随,伺机而动。”
刘有福点了点头,道:“只有如此了。”
孙越陵从怀中掏出一支袖箭递给他,道:“这是我们关心堂用来互相联络的物什,倘若发现妖人踪迹,只要将它引燃,射向空中,我便能知道你的所在。”
刘有福接过袖箭,道:“如此甚好。”一指西边,“那我就去西边寻找,你往东。”
孙越陵点头道:“好的,奔跑吧,兄弟!”撕开衣衫,紧紧缠裹住受伤的右臂,不再磨蹭,展开身法往东急掠而去。
他在枫林红叶中狂奔了一阵,始终没有发现妖人和公主的身影。他本来就负有伤势,如今狂奔之下,纵然是气劲悠长,也觉得身疲力乏,心中更是惊疑惑不已——他和妖人交过手,妖人内劲似乎没他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