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楚小姐连忙对着袁宏道说道:“袁叔,都是欣莹不好,又惹得您和张总管起了冲突。”
那个白衫汉子也插话道:“师傅,这张云彪太不知好歹喽,总是仗着有少城主撑腰就不把别人放在眼力,当年老城主在位的时候,他还不是狗样的拍您的马屁撒?”
袁宏道双目精光敛去,叹道:“没事,年轻人嘛,老夫当真还去和他计较?杨麟,这件事情,你也不得往心里面去,晓得么?”
白衫汉子杨麟点头说道:“是,谨遵师尊教诲。”
楚欣莹笑道:“还是袁叔气量大,不和他那种人一般见识。”
袁宏道笑道:“我老拉,不中用了,想和他们一般见识,也是有心无力喽。”
楚欣莹道:“我才是没用的人呢,总是给大家添麻烦,这不,又让大家受累了。”
“你们没用,那谁有用?”杨麟笑道,“一个是我们白石山城左护法,一个是我们白石山城少城主的妹子楚大小姐,如果说你们都没用,那这个江湖之上,还有什么人能够让我杨某心折,甘心供其驱使呢?”
这话说的二人都是一笑,喝骂他真是油嘴滑舌,就是会说好话讨人欢心,楚欣莹更是心中一动,他这话看似谈笑,其实却大有深意,她又岂会听不出来?
见孙越陵躺在那里起不了身,楚欣莹吩咐了几个人把他抬到了后舱的一间小房里,虽然小房简陋,但总好过甲板下的拥挤睡榻,这也算是对他特殊照顾了。
孙越陵虽然性情倔强,但此时也知道这些人是为了给他治伤,便不再逞强顶嘴,任由那几个人把他抬到了后面。
躺倒了下来,不多时,那个丫鬟便给他端来了一碗稀饭,由于他行动不便,那个丫鬟只得一口一口喂他吃,等他吃完了后,告诉他待会袁老护法会来给他治伤,让他不要担心,只要有袁护法在,他的伤势就一定会被治好。
孙越陵听她这么说,放下了大半个心,说了声谢谢后,只感到一阵彻骨的疲倦,这些日子以来的劳累仿佛都涌了上来,迷迷糊糊地看着窗外的景色,眼皮一阵阵发紧,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沉,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看窗外已是漆黑如墨了,船只行驶在大江之上,顺流而下,远处天空星星点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耳中只听得静静的航船破水的声音,整个天地间一片岑静。
他借着船上风灯微弱的光亮,发现自己身上染血的衣服被换掉了,整个人也仿佛轻松了一半,胸口也不是那么难受,比在甲板上可是好得多了,正诧异这是什么一回事的时候,忽然听得脚步声响,回头一看,只见是那个给他喂稀饭的丫鬟又走了过来。
那个丫鬟居然又端了碗饭过来,对着他说道:“你总算是睡醒了,你这一觉可睡的比猪还沉啊。”
孙越陵不好意思道:“可能是太累了吧,对了,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话一说完,肚子竟然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那个丫鬟一笑,道:“叫我阿琪就行。”把饭端到他手上,说道,“你现在总可以自己吃了吧。”
孙越陵接过碗来,道:“可以可以,多谢琪姐前先给我喂饭。”
阿琪道:“不用客气,我有那么老么,竟然叫我琪姐?”
孙越陵连忙道:“没有没有,你一点都不老,年轻得很勒,是我这张嘴胡说。”低下头来,风卷残云般吃喝起来,只吃得差点噎着。
阿琪看他狼吞虎咽,笑道:“看起来你的伤势恢复了很多啊,袁护法的手段果然高明。”
“什么?”孙越陵胡乱应道,把一块肉塞进了嘴里。
阿琪讶道:“你真的不知道?”看他一脸茫然,摇了摇头,叹道,“在你晕睡的时候,袁护法曾到过这里,用针灸法给你治伤,还运功理顺了你错乱的经脉,逼你吐出了好几口淤血。”
“还有这样的事?”孙越陵惊道,“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睡的跟猪一样,当然没反应了。”
孙越陵兀自不肯相信,问道:“你说袁护法给我针灸?”
阿琪道:“当然咯。”看着他完全惊愕的一张脸,道,“不会吧,难道你觉得很奇怪?”
孙越陵连忙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我也是随便问问。”心想针灸疗法有这么管用么,这在古代算是中医治疗吧。
阿琪笑了笑,道:“总之,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好了很多?”
孙越陵点了点头,道:“是啊,难怪我觉得身上舒服了很多,不象以前那么难受了,难怪,原来是袁护法给我治的伤啊。”心中诧异,莫非这个袁护法会所谓传说中的武功,以真气注入他人体内,帮人疗伤?
又想到他给云娘这个恶婆娘拍了一掌,打得他完全爬不起来,看来这事虽然匪夷所思,但既然来到这个架空的明朝,一切怪事似乎都有可能发生。
他苦笑了几声,道:“这艘船是去哪里,看上去好象是顺江而下?”
阿琪道:“是啊,是顺江而下,我们准备出海,去登莱。”
孙越陵张大了嘴,道:“不会吧,登莱,去那么远的地方?”在他的印象中,登莱一带是在山东的东北角上,靠近大海,他虽然去过更远的辽宁,但对于生于江南、长于江南的他来说,那里也算得上是非常非常远的地方了。
接下来的聊天中,他终于清楚的了解到这是一支从四川成都前往山东登莱的商队,整个船队从巴陵驾船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