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不是每样东西都能买得到,也不是每样东西都能买得起。
付出与得到总是要成正比的。
“我很高兴你愿意和我合作。”邬广川站了起来,他高大的身形在桌上投下了一片的阴影。
附湛握紧手中的名片,有礼貌地和他告别。
咖啡厅门上的风铃轻轻响起,声音清脆。
“叮铃,叮咚,叮当……”
袁茹轻轻把门上的风铃摆正,然后转身去侍弄她摆放在窗台边的那些花草。
时不时地有邻居从她家门口经过,礼貌地和她问好,叫一声欧文太太,而她则报以微笑。
在美国的时间仿佛都被放大镜放大了不少,天天忙着买菜做饭和养花,有空就去福利院看一看,小日子也过的挺充实。
欧文是她老公的名字,也是她大学时期的某个交往对象,江穆死后,她去了美国,正好在机场遇见了欧文,两个人多年后再次相遇,旧情复燃,于是便以闪电般的速度结了婚。现在新婚燕尔,两人也是蜜里调油,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情。
袁茹想起正在办公室上班的老公,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叮铃铃--”
手机的铃声打断了她的遐想,她用围裙擦了擦湿漉漉的手,然后拿起了手机,页面显示是越洋电话,来自中国。
袁茹嘴角的笑意淡了。
她抿了抿嘴唇,眉毛不知不觉地皱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坑。她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去接这个电话,但是,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接了起来。
“您好,是哪位?”袁茹平静地问道。
“你的昔日好友啊,怎么,短短几个月,就不认识我了?”附湛勾起唇角,话里却没什么笑意。
袁茹松了一口气,神态也放松了不少,“是你啊。”
“是啊,你在美国?怎么跑那儿去了?”附湛问道。
袁茹:“我……我想出来散散心。”
这散心的时间可真长,还顺便把婚结了,还买了套房子,是打算在那儿散一辈子吗?
附湛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这样啊,你什么时候回国啊?”
“回国?”袁茹有些惊讶,还有些惊慌,她伸出指甲,下意识地去抠面前的木质花架,“这个……我也不清楚。”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附湛,你是从哪儿问来我的号码的?”
“怎么了?换号码不说就算了,还一副不想让我知道的样子,我还想问问你呢。”附湛挑眉,故意说。
袁茹果然有些急了,“你怎么这么说呢?我之前的手机在美国弄丢了,所有人的号码都没了,所以才想问你来着。”
“这样啊……”附湛轻轻呵了一声,带着一丝不明的情绪,“我是……问邬先生要的。”
“邬先生?!他怎么会给你?!”袁茹失声,片刻后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连忙掩饰道,“我的意思是,邬先生他……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呢……”
“这个,你自己都不清楚,我又怎么知道呢?”
袁茹语塞,心虚感让她慌慌张张地转移了话题,“那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事情嘛……我倒是还真有一件。”附湛轻轻敲了敲桌子,不紧不慢地问道,“就是想问问你,车祸发生以后,你和那个男人的电话号码还存着没有?”
“你是什么意思!”袁茹戳破心事,暴躁地尖叫起来,“你是说我是凶手吗?”
附湛皱着眉把耳朵堵起来,冷笑,“你是不是……自己最清楚,不是吗?”
袁茹深吸一口气,身体却依旧在微微颤抖,“是邬先生叫你来找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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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宁介哼哧哼哧地把行李搬回了出租房--当然不是原先的那个破烂屋子。近些日子蔡进卖出了两本影视版权,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于是豪气万丈的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小公寓,地段好、光线充足、交通便利、绿化带到位、隔音效果好……租金也好。
蔡进在美貌的接待小姐的忽悠下,昏了头、咬着牙硬是狠了心、定下了这间月租近万的房屋。晚上,当他在床上睡不着、四处打滚的时候,他终于想起了,他流的不是泪,是血管里的血……
“蔡进你可真熊啊,”方宁介看了看装修精致的屋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嘴角抽搐,“一个月九千八,你这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啊,有钱、有钱人。”
蔡进也是满头的大汗,直接倒在了沙发上开始装死,“得了吧,不久前遇见了一个贵人,我这才艰难地卖出去了,哎,下辈子投胎打死不做写手了,心酸。”
方宁介有些意外,他首先想到的是邬行言,毕竟他不久前刚提到蔡进的事。但是蔡进所表现出的样子又不太像,他也不方便问,只好压在了心底。
“你住左边那间吧,右边的是我的。对了,你这次去荣华,怎么样?”蔡进把外套脱掉,里面只穿了内衣和一件厚厚的高领毛衣。
方宁介正在忙着拆行李,闻言头也不抬,“还行吧,暂时吃喝是不愁了。”
“让你家相好的带带你呗。”附湛伸出手,将大拇指、食指、中指粘在一起,做了个上升的动作,“蹭蹭蹭地就上去了。”
“他帮了我不少。”方宁介低声道,“没他,我不可能进荣华。”
“你小子是交了好运了。”蔡进轻轻哼了一声,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