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此举万万不可,你且容老奴再想想别的办法。”刘云当然阻挠,不跟她唱反调就不是刘云了。
只是,刘云这次阻拦自有他的道理,为顾全大局,保她名声清白,刘云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不能开门。
“开门。”云端不顾他的反对,依然态度强硬,倒是弄得在场的小厮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中国自古就有“民不与官斗”的民谚,因为自古以来,官和民从来就没有平等过,民在人脉资源上根本无法与官相比。所以与官斗吃亏的肯定是民,可如今人家当官的都逼上门来了,她云端不得不与官斗。
“小姐,本就不关杏林苑的事,若是将他们放进来,真的抓到了刺客,那可是窝藏罪犯啊,是要诛九族的!”刘云痛心疾首,为她不计后果的胡闹而感到到无力,更为自己束手无策而汗颜。
最外围的几个孔武有力的汉子这会儿最是为难,一面是掌握他们去留生存的小姐,一面又是对他们照顾有加的大管家,无论听谁的,势必都会惹到一人不痛快,那是他们怎么都不愿意看到的最坏结果。
可是,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么?
“云小姐,刘管家,可否听老奴说一句。”元胡瞧着他俩谁都不肯退步,心中暗自计较了一番,这才开口打破僵局。
众人闻声望去,无不惊叹,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还真有人敢站出来发表意见,不管这主意如何,这人实在是勇气可嘉。
“元胡,你还嫌不够乱么?”刘云扭头呵斥,“哪有你插手的份,净搁这丢人现眼,还不快退下。”
哟,这是在指桑骂槐吗,云端挑眉,真以为她听不出来么?
“元胡是吗?你想说什么便说吧,无需顾忌太多。”云端眸中带笑,望着他的眼神满是鼓励,元胡突然感觉到支持的力量,信心倍增,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小老儿姿势,也敢直视刘云了。
“刘管家考虑周全,不想招惹是非,这不开门也是明哲保身之举;而小姐对差役妥协,主张开门见人,这是避免与官斗的最好办法。老奴说的可对?”元胡拱手作揖,即使身为奴才,身不由己,话语间也不见卑亢之色。
他作为局外人,这话说的不偏不倚,倒是公正,云端与刘云闻言皆是点头,那是在肯定他的说法,这给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动力。
元胡咳了一声,恢复嗓子,继续说道:“刘管家是站在一府管家的角度考虑,事事都要顾全大局,可一味地拖延躲避也不是个办法,倒不如听小姐的,开门就是,咱是清清白白的良民百姓,既没干那偷鸡摸狗之事,也未行那杀人放火的伤天害理之事,行的端做得正,怕他作甚?”
这番话说的对她脾气,再搭配他此时的表情,总有点抗战时期的汉奸模样,惹得云端忍不住眉眼弯弯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可就让旁边的刘云脸色更黑了,那元胡的话语间本就在处处在维护讨好云端,她这没心没肺不顾场合的肆意一笑,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留,让他一府管家的威严扫地。
这一切都是因为元胡的挑拨谄媚,才让他毫无尊严可言的,因此,刘云看向元胡的目光可就不像春风般那么温暖了。
只顾着跟云端一起笑,倒是忘了背后还有这么一个刘云,当元胡觉得有道目光盯得他不舒服时,回头一瞬间就与那道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目光相聚,吓得他浑身哆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当……当然……当然了……刘管家考虑的也不错。”还好元胡没有得意忘形到丧失理智,瞅着刘云到道不善的目光,他瞬间醒悟,结结巴巴想要补救:“小姐毕竟是个女儿家,此时此刻又正是深夜,还真不适合小姐出面。”
“哼,你这老小子倒是会做人。”刘云鼻孔哼气,言语间并不掩饰对他的鄙视,一语中的,倒让元胡特意挤出的讨好笑容僵在了脸上。
“云叔,不如就按他说的做吧,你我各退一步,我回房待着,你开门见人,如此可好?”云端也是会看眼色的,收起笑容,端正态度和刘云商量,这倒是给足了他面子。
不过刘云显然还在生气,冷哼一声算是答应了。
云端倒是没什么,说了声:麻烦了。便转身走开,毫不拖泥带水。
倒是让元胡小小吃惊了一下,原来杏林苑最大的还是二把手刘云啊,那他刚刚是拍错了马屁么?元胡打了个激灵,缩着脑袋偷偷看刘云的脸色,揪着小指头,在心里盘算,现在补救还来得及么?
“小姐,你听奴婢的话,也不会这般生气了。”沉香看她在前边无所谓的走着,不禁又唠叨了起来。
当初就劝她,赶紧找个地方躲躲,她倒好,偏偏要去,结果呢,又跟刘云吵架了吧,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是啊,小姐,刘管家也是为了咱这个杏林苑着想的,您以后还是多听听他的话,人常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毕竟人家比咱们经历得多,懂得道理也就多,要想一路上走的舒坦的点,少些弯路,还是得多听听老人的话。”连翘接话,言语间也是对她的莽撞有些不满。
走在前方的云端终于顿了顿脚步,似乎是听进去了她二人的话,这让连翘面上一喜,可却被白芷悄悄拉了拉袖子。
“你拉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这是嬷嬷教我的,要常听老人言,才能不吃亏。”连翘还分不清现状,冲着白芷问,声音有些大。
白芷不敢说话,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