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郑宏月看着坐在自己胸口上的吴牧,看了一分钟之后,说道:“有事?”
反思了一夜在想着如何跟郑宏月道歉的吴牧顿觉所有的话都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十分的不爽。许久,吴牧才哀怨的说道:“没事。”
郑宏月轻轻的嗯了一声,“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吗?”
吴牧:“......”
吴牧从郑宏月的胸口上跳下来。委屈之后更加憋屈!
郑宏月起床洗漱之后,也不理会焉哒哒的吴牧,径直的整理自己的东西。拿到了吴牧昨天给他的瓷瓶,他要去后山打开刘紫苑的坟墓,开棺验尸,证明母亲不是得了易感染的疫病,而是死于郑宏宇和郑祺两个人的狼狈为奸。
吴牧看着他不跟自己说话,说道:“我想晒太阳!”
郑宏月看了他一眼,“哦。”
吴牧:“现在是阴天。”
郑宏月看了一眼外面,点点头,“嗯。”
吴牧:“......”找茬失败。
吴牧坐在旁边,叶子都萎成一团了,三根触手就像是泡久的面团,软绵绵的糊成一团。
郑宏月将自己收拾好,做了一些伪装之后就起身,顺手拎起旁边萎靡的吴牧。吴牧冷不防的被他拎起来,晃悠了几下,说道:“做什么?不是不跟小爷说话的吗?”
“再在我面前自称小爷,我就把你牙齿全部拔光。”郑宏月关上门,对着坐在他肩膀上重新获得活力的吴牧说道。
吴牧一点也不怕,他甩着触手,嚣张的说道:“我没有牙齿哈哈!”
郑宏月愣了一下,严肃紧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皲裂。“无齿值得你骄傲吗?”
吴牧:“......”
郑宏月看着僵硬的吴牧,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笑意,清浅温柔,像是高山融化的雪堆里出现的一丝绿意。
“你要去哪里?”吴牧看着郑宏月朝后山走去,心里的答案有些不确定。
“去看望我的母亲。”郑宏月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忧伤,但是吴牧和他长期近距离相处还是感觉到他的难受。
“只是去看望?”吴牧大概指导论文郑宏月要做什么,但是一想到待会去开棺看到腐烂的尸体,他觉得自己可能无法接受视线和心理上的冲击。
郑宏月摇摇头,他侧过脸看着吴牧,问道:“你怕?”
吴牧没回答,但是晃着触手的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僵硬迟钝。
郑宏月没有怜香惜玉,说道:“你只能跟着我去。”
吴牧用触手戳戳他的脖子,郑宏月用手指勾住他调皮的触手。“我现在的住所很危险,你跟着我比较安全。待会开棺你就呆在一边玩。”
吴牧别无选择,郑宏月是个极其霸道的人,他做出的决定,是不容置疑的,不允许你反抗。除非你找到这个决定的致命错误,否则,就要按照他的决定进行。所以吴牧尽管觉得待会要看那种腐烂的尸体心里不舒服得很,但是还是没有反抗郑宏月。
郑宏月的脚步不急不缓,,吴牧坐在他肩头,看得远了,就发现视野远方一排排矗立的墓碑,吴牧连叶子都绷紧了。
郑宏月摸着他的叶子,说道:“人都死了,不会蹦出来,你怕什么。”
吴牧:“......”这不是在安慰对吧?这是恐吓对吧?
郑宏月说完之后似乎也觉得这个安慰不大妥当,但是看到吴牧变得安分之后,郑宏月觉得就这样挺好。郑宏月穿过一排排的墓碑,今天本来就是阴天,阳光少,天色也不是特别的明媚,来到后山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吴牧的心理作用,吴牧觉得后山阴沉沉的,风都比前山凉的多了。
绿色的树木远远看去就像是黑色的墨勾勒出来的画,有些僵硬别扭。吴牧把自己的触手搭在郑宏月的耳郭上。郑宏月停驻在一个角落的墓碑前,吴牧大多数的字都是不认识的,偶尔认识的几个字还是那几个字比较像简体字或者本身包含着简体字的部分,这个墓碑应该就是郑宏月的母亲——刘紫苑的墓碑了。
这才多久,刘紫苑去世半个月,墓碑前就长满了野草。吴牧想到一句话,人走茶凉。
郑宏月把吴牧放在刘紫苑墓碑前坐着,吴牧极其不自在,蹦了下来,郑宏月蹲下来拔草,眼角看了一眼吴牧,说道:“人已经走了,不用太在意。”
吴牧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不在意你蹲下来拔个什么草?吴牧跟在郑宏月身后,提起郑宏月墨绿色的长衫衣摆,郑宏月回头看了他一眼,用沾满泥土的手指摸摸他的触手,“谢谢。”
吴牧跟在他身后蹦来蹦去,觉得这样减轻了他心中的恐惧感,而且,这也是他唯一能够为郑宏月做的,能够安慰他的。
“你手上的泥土戳到我脸上了。”吴牧晃悠着躲开郑宏月的手指。
郑宏月轻笑道,“你的脸在哪里”
吴牧:“......”让友谊的小船就此沉湖吧!╭n╮(︶︿︶)╭n╮
郑宏月笑着转过身,就拔下来的野草汇集在一起,然后从怀里掏出火烛点燃。青白色的烟雾慢慢的散开,增添了一份伤感。
郑宏月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对着身后帮他提衣摆的吴牧说道:“我要开棺了。”
吴牧呆呆的哦了一声,然后退到一边。郑宏月没有带任何工具,吴牧有点好奇他是怎么刨墓的。
郑宏月走到一边,祭出练月剑。剑身的光滑比初见时莹润了不少。吴牧一个晃神,就被漫天的尘土遮住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