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光又再次流转起来,轰然变成灼眼的白光,又在一阵清风中飞来九张卡牌飞到陶央手中。他立刻吃了一惊,这说明他的十张卡抽到的都是同一个角色的不同版本,才不会接着出现过场cg。

——然而,陶央对着手上的九张卡,不禁觉得有点胃疼。

第二张卡是五星,魔法攻击特性,数值依然像bug一样惊人,卡面上是在光线昏暗的书柜之间拿着一本咒文书的少年,神情冷淡,眉眼却好看得令人想起描绘着神话里的美少年的油画上再三上色的剔透感觉。

第三张卡也是五星,敏捷与弓箭天赋加成,丛林环境面板数值加成,卡面上是侧身坐在梅花鹿身上的金发精灵,微风拂过他的长发,阳光、溪水和苍翠的森林、鲜艳饱满的浆果,都不如他眼眸中星辰一般的光芒,令人一瞬能忘记呼吸。

第四张卡仍然是五星,魔法抗性负值、防御力爆表、寒冬环境面板数值大幅加成的卡牌,卡面上描绘着万里冰原积雪、狂风呼啸之中率领着万军之众的男人,他的气息里冻结着寒冬之意,黑阗阗的眼眸直视着卡牌外的人一般。

……一直到最后一张,陶央这十连首抽,全部都是五星卡。

尽管立绘完全不一样,既有西方画风的魔法师、精灵、药剂师、神殿祭司、领主这一类设定,也有阴阳师、剑仙、刺客、帝王、权臣完全东方的画风,时间线上前后不一、世界设定差得千奇百怪,但游戏系统只给了一次出场cg,也就是说——这些全都是同一个角色!

也就是说——这个灵者经过了这么多次的转生,每一次都被单独抽取为一张卡牌……

那他得有多强大,又该过得多惨啊……每一世都惨兮兮地变成灵者,官方干嘛设定这样一个角色?

倘若只是角色也就算了,他只能是众多大佬梦寐以求的都市传说级神卡,但这个角色现在就在自己面前——用“活生生的”这个形容词好像不太对,但陶央一时竟然觉得不知道同情他好还是同情自己好。

实体化在他面前的仍然是第一张卡的那个楚松落。

原本应该在陶央手里的九张卡全都在他的手中,随着他抬手的动作,宽大的袖袍顺着手腕滑下,跌落到肘部,露出线条好看的小臂。陶央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心想看来修仙小说总是说修仙者都骨骼资质上好,筑基洗髓之后更是变得好看之类的,应该大抵是真的,因为他指关节的骨头、手指弯曲的线条、手腕处有个凸起的骨头、还有小臂的形状,都是……嗯,他找了找修饰词——并不是说柔弱像娇花那样的精致,而是仿佛神意的造物一般完美无缺的样子。

“……贪多则无得。”剑仙冷静地陈述收走陶央卡牌的理由,“依靠外物,终非正道。”

大意就是说卡牌太厉害,靠着这些卡陶央根本什么都不用想,遇到什么都能轻松获胜。陶央毫不怀疑这一点,但还是忍不住吐槽,“说什么外物,那不都是你自己吗!——再说了,现在难道不是身为召唤者的我才是主人吗?”

第一次听到楚松落自称“为师”的时候,陶央还是很震惊的——毕竟楚松落以为自己是他那个恋人的转世,原来这人看起来老冰山一块儿,竟然还搞师徒这种套路?但他毕竟无法理解古人的师徒什么的尊卑情节,也对楚松落抱有的警惕心大于亲近感。

——说到底,他是游戏卡牌,我是抽卡的主人公嘛。

出于这种心态,他好歹抱有了一点底气。但他其实心里仍然有些七上八下,拿不准楚松落到底是什么态度。

剑仙不染尘世间烟火的疏离气息忽然凝滞而沉重起来,空气仿佛都变得浑浊。他轻声呢喃:“召唤者?——也对,是我忘了,你……不是他。”

陶央心中一惊,感觉到一种近乎狂乱暴虐的气息——总之就是莫名其妙地开始能感觉到这种东西——席卷起来,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太阳穴被压得生疼,皮肤被炽热的空气灼烧着,陶央甚至都要以为自己将在首抽蛋池旁迎来绝望的死亡cg了,绝望中大喊了一声“师父——!”

——仿佛时间停滞了一瞬,一切就恢复了平静。天花板上的吊灯吱呀吱呀地微小晃动,彰显着一切都不是幻觉。

陶央不敢再自作聪明,却也不愿意时刻踩着高压线生活,心想或许换个人格会安全一点,“——师父我错了!只是这个时代对于您来说太不相衬了,恐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您要不要换个别的,呃……”他指了指神殿的风格,“更适合这里的样子出来?”

剑仙的神色冰冷,但陶央总觉得能从他浓黑的眼眸中看出一丝掩藏得极好的落寞。

“你不必叫我‘师父’。”他说,“你不是他。倘若是他,必然已经不愿意再叫我师父了。”

陶央的忽然被一种干涩的心情攫住了一般,觉得有点闷疼,却也只能哑口无言,听着他接着说道:“‘他们’都是我,变成什么样都是无所谓的——那么,如你所愿。”

接着,剑仙的身形渐渐在空气中隐去,第二张卡上的魔法师拿着法杖出现在他面前。陶央注意到尽管剑仙说“他们都是我”,但是每个个体之间的差别还是很明显的,比如剑仙并不在意他的样子,贵族模样的魔法师的视线却首先扫过了他明显品质低劣的铠甲和皮靴。陶央习惯猫着背站着,魔法师却脊背挺直,冷淡的视线自上而下俯视着陶央一般,理所当然一般收起剩下的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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