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
林小雨摇头,“还没想好,想好就走。”
“如果我……如果我更努力表现得更好,你会不会就不放弃我?”许细温鼓足勇气说出口,其实她毫无底气,如果林小雨回答“是,因为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她也是无话可说的。
可是林小雨没有立刻说,而是问她,“你觉得我是个好的经纪人吗?”
“是。”许细温毫不犹豫地点头。
林小雨看着斑驳的木板门,摇头,“我做得不够好。”
就算许细温试图和轻轻建立更深的友谊,以此让林小雨无法立刻赶她走,可轻轻似乎是理解林小雨心思的,她依赖着林小雨,乖乖地摆手,“再见。”
林小雨好笑地看着许细温推推迟迟的模样,把她推到门口,“我只是说过几天要走,又没说明天就走,如果舍不得,你明天可以再来。晚了就没车,我这里住不下三个人。”
得了话,许细温才转身要走。
林小雨又叫住她,“许细温。”
林小雨叫的是她的本名。
“不要总是拒绝郝添颂,有时候他对你,并没有恶意,只是只是……”林小雨费力地搜刮着合适的词语,“只是不知道,怎么对其他人表达善意。”
许细温点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林小雨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透这次的事情,所有人都在逼她一个单亲妈妈出来做态度,可林小雨还是没有说郝添颂的不是。
这么一对比,许细温更觉得郝添颂,卑鄙。
走到一楼,从巷子尽头走过来一个男人,满身风雨,长风衣、脸埋在衣领里,开口说话,声音还算好听,“十五号是哪栋楼?”
许细温没能一下子想到她站的就是十五号,“不知道,我不是住在这里。”
“谢谢。”那人只是抬抬眼皮,继续往前走。
许细温站着有些走神,后知后觉地,眼睛往上瞥,看到左上角,上面挂着生锈牌子上面的数字:15.
突然,许细温想到什么,急匆匆往楼上跑。
林小雨对许细温的去而复返,正要揶揄她一番。
许细温已经气喘吁吁地说,“楼下有个男人,在找十五号楼,不知道是不是找这里的。”
话说完,林小雨的脸已经惨白。
许细温更加确定心里的猜测,她推林小雨进屋,“你带着轻轻去其他租客房间里躲躲,我留在这里,如果真是来找你们的,我就说房子是我租住的。”
林小雨用力摇头,“不行,你不知道,他是个疯子,你不能留在这里。”
“我说过,会帮你保护轻轻的。”许细温笑了笑,“我可以做到。”
住在五楼,往下,每层楼住四户,可林小雨没有和一家打过招呼的。
咚。
咚。
是上楼的声音,从声音来判断,是个男人。
林小雨更急,她推许细温走,“这件事情本来和你没有关系,你赶快走。”
许细温说,“我们立刻下楼,他一个人,不可能拦得住我们三个。我现在就报警。”
林小雨惊慌地拍掉许细温手里的手机,她尖声叫,“不要报警,报警他会把轻轻带走的。”
那是个怎么样的男人,会让一向淡定的林小雨,害怕成这个样子。
许细温抬手,把外套,遮挡了下怀抱里的孩子,她从上往下走。
在四楼与五楼之间的台阶上,和那个穿风衣的男人,面对面。
男人看到许细温,有些吃惊,“你住这里?”
“对啊。”许细温手臂收紧,紧紧地抱着轻轻继续往下走,“和我男人生气,刚才说的气话。”
“你也住五楼?”
许细温摇头,“住四楼。”
“你怎么从楼上下来?”
许细温扭头,不耐烦地喊,“这楼是你家的,问东问西的烦不烦,我想抱着孩子跳楼的,舍不得,你这也要管。”
男人视线,看了看许细温怀里的孩子,他伸出手,想要掀开衣服,“几岁了?”
许细温往一旁闪了闪,避开,“三岁。”
“长得挺高。”男人笑了笑,脸上是寒光。
许细温继续往下走,嘴里说着,“像那个死男人。”
走了几个台阶,就到了四楼,那人不走,就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许细温。
许细温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没说住三楼。
话已经说了,就不能反悔。
许细温往四户门前看了看,其中一户门前的鞋架上,放着男人的皮鞋和女人的高跟鞋,这家不行。一家门上挂着锁,一家门上没挂锁门口没鞋架,不知道家里有人没有,第四户,门口放了个鞋架,上面只有一双鞋,脏了的运动鞋。
看那个男人要走下来,许细温毫不犹豫不再犹豫,用力拍门。
心里犹如千百只猫,一起用爪子挠着。
许细温在继续敲门,和抱着轻轻朝着楼下跑,之前纠结着时,门开了。
一个顶着乱糟糟头发的男人站在门口,莫名其妙地看着许细温,不耐烦地说,“你是……”
许细温赶快捂住这人的嘴巴,闪身进去,砰一声甩上门,却在门里声嘶力竭地喊,“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就不管我们娘俩的死活了……”
过了三分钟,郑驰文觉得自己还是没睡醒,“你是谁?”
许细温贴着门听了听动静,有上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