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随走随骂骂咧咧,不断推搡着那个‘虎贲队员’他们身后还跟来了三个人。为首的一人二十冒头年纪,身材消瘦脸色惨白,大夏天的还穿一身银灰色休闲西服,贴身是一件黑色紧身体恤,脸上带着一个超大号宽边墨镜。
黎磊一看就认出了来人,他正是让自己苦等了半夜的‘青色沸腾’老板刘洋。
刘洋身后紧跟着一个满脸泪痕的少女,这女孩紧低着头,身穿一件白色短浴袍,光着脚丫没穿鞋子,浴袍下摆和衣领处露出的雪白肌肤上都是细长条的血红伤痕。
最后一人是个文静英俊的大男孩,也是二十出头的年岁。他长得比刘洋还白了几分,消瘦脸颊、双眉入鬓,一双丹凤眼,高鼻梁有点鹰钩鼻子,薄薄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黎磊刚想上前给刘洋打招呼,刘洋却冲他摆了摆手,意思是你等一下。
靠好大的气派,跟老子摆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黎磊心里腹诽,但脸上不敢带出来,只好乖乖的站到了旁边。
几人来到走廊里,三个壮汉把那个‘虎贲队员’按在墙上。英俊男孩首先开口说道:“你来我们这儿消费,身上没钱不算什么大事,顶多就是揍你一顿放了,可是你拿冥钞结账,这就说不过去了,我们都是外面混的,最忌讳这个,你给个交代吧,谁指使你来的?”
这男孩的声音非常尖锐,叫人听着十分刺耳,他又说道:“你要是不说个清楚,今天嘿嘿......”说着他从裤兜里拿出一把黄铜刀柄的跳刀,啪一声弹开刀刃,在那人脸上眼皮上来回划拉。
‘虎贲队员’差点尿了裤子,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拿的真的不是假钞,天地良心啊,谁敢拿着假钞来你们店里找事啊,那不是找死......”
他话音未落,啪一声响,有个大汉拿出一摞新钞票狠狠抽在他脸上,缝里的钞票边缘在他脸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你踏马的看仔细了,这不是冥钞是什么?我们这么大的买卖还能为了几百块钱难为你?你多大的来头啊?”
粉红色的崭新钞票,在那人手里面被甩的欻欻作响。黎磊从旁边好奇的探头一看,粉红色的钞票样子大致和市面上流通的大钞几乎一样,只是上面的头像换成了玉皇大帝,面额成了一万一张。还别说这冥钞做的很逼真,假如不仔细看真能当成了大钞。
“这不是我的,我发誓,来的时候我兜里是真钱,没想到洗了个澡回头变成了这个!你们,你们更衣室里面不是有录像吗,去查查,是不是有人给我掉包了?”虎贲队员大呼冤枉。
英俊男孩夜枭般的笑了起来,他冲三个大汉一使眼色,有人用毛巾捂住了虎贲队员的嘴,另外两人死死按住他手脚。英俊男孩一翻腕子倒转了跳刀,找准虎贲队员的大腿插了下去,刀刃在他腿里又狠狠的拧转了几圈。
利刃入体,虎贲队员全身剧烈抽搐痉挛起来,瞪得眼珠子快跳出了眼眶,疼得他满头大汗,想要叫嘴却被毛巾捂得严严实实,一声也发不出来。
黎磊是老江湖了,从傍边看得心里也是一阵紧缩。那个睡衣女孩吓得躲到了刘洋身后。刘洋拽着她头发,扳着她脸让她看仔细,还小声的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女孩听着身体一阵战栗。
英俊男孩挥挥手叫他们放开了虎贲队员,冷笑着说道:“见了颜色,是不是心里通透多了?能想明白吗?”
虎贲队员哭着说道:“我,我真不知道!我拿祖宗八辈担保,绝对没干过,来的时候我兜里就那六张大钞,都是我们王队长给的,我也是值了一天班觉得累了想来洗个澡玩玩解解乏!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出这事!”
英俊男孩来回搓着手说道:“这样可不好办了,你可是难为我了,我就不得不难为难为你了!”
他话音没落猛然从大腿上拔下匕首,就要再给那小子一刀。忽然刘洋发话了:“伟伟,别弄他了,我来问!”
刘洋的声音很有特色,金属质感的中音带着几分阴柔的气质,他从大汉手里拿过来那些钞票,仔细看了看,然后问道:“你再说说,这些钱是谁给你的?”
虎贲队员疼的脑门上全是冷汗,牙齿打着颤说话有点不利索:“我们队长给的,不,我说的意思是,我身上的钱是队长给的,不是您手里的这些。”
刘洋放开手里哭哭啼啼的女孩,叫她自己先去办公室等着,又问道:“我不喜欢问第二遍,也不喜欢听废话,你说的要是叫我听出来一点不对头,你自己掂量着,我问你,你队长为什么给你钱,你知道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吗?”
虎贲队员知道接下来的问答几乎可以说决定了自己生死,连忙打足了精神应对:“我们昨天,不,现在算起来应该是前天了,晚上执行任务,清理江城大学后面到学府路一段街道的非法占道和无证经营摊点,有一个好像是卖炒饭的小子,给了王队长一些钱,具体多少我不清楚,估计数量不少,我们这行规矩见者有份,王队就给我一份。”
他一边说着一边疼的直呲牙,但是说的却很清楚,这些钱的来龙去脉说的一清二楚。
“你拿了钱以后,到我们这里来,有没人知道?有没有人可能给你掉包?”
虎贲队员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没有,拿到钱我们就一直值班到今天凌晨交班,肯定没人给我换,另外我自己出来玩能给谁说?那不是还要多付一份钱吗?我又不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