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离开了,陈博没有去追赶,因为这里的动静肯定会吸引来天阳学院的巡逻导师,到时候被捉住了开除倒是不至于,但肯定又要破财了。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被巡逻的导师捉个正着。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逃跑时居然本能地拉住于馨儿的小手,很嫩,很滑。
跑了不知道多久,气喘吁吁的陈博才停下来,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于馨儿,苦笑道:“大姐,你到底想怎么着吧!我承认,我上次是无意看到你洗澡的,但那是意外,我也不知道这荒山野岭的,居然会有人在那里洗澡啊!”
于馨儿脸红了红,听到陈博提起这事,并且还承认了,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见他现在这幅模样,微微叹气,说道:“你今天帮了我,也算是扯平了,以后我们各走各道,不要再有交集了。”
“可现在我们能没有交集吗?”陈博脸上的苦笑并未放下,继续说道:“现在好了,不知道哪个混蛋在外面乱传谣言,这下子你那个后……咳,你的亲人也知道了,我还彻底得罪了她。”
“这下子,我们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不会就此消沉下去的,你也知道学院里都是些闲的蛋疼的修炼狂,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把话题越炒越热。”
“只怕要不了几天,你我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对天作之合。”陈博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然语气变得轻浮起来,说道:“其实嘛,我是不介意的……”
“你想死吗?”于馨儿一句话,把陈博砸焉了。他从于馨儿的语气中,可以听到一丝杀意,这女人的心思可真是怪异,刚才还说扯平了,现在又一言不合就想动手。
从始到今,陈博都没有意识到,其实都是他自己在犯.贱……
不知坐了多久,于馨儿突然开口道:“刚才的话,你全都听到了吧!我希望你不要传出去,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了。”
“哦?”陈博诧异道:“我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还的。”
“随便你。”
于馨儿的语气有些消沉,望着空中两轮弯月,轻声道:“其实,我是一个弃婴。”
陈博心中一震,这等隐秘于馨儿要告诉他干嘛?难道是看上他了?还是说……让陈博当她一会听众,然后来个杀人灭口?!
就在陈博继续想入非非的时候,于馨儿撩起被风吹乱的发丝,说道:“我是被天阳城于家家主捡回来的,那时候我脖子上有个玉佩,上面写着‘馨’字,于是我就叫于馨儿。”
“你不是于家的?外面不是说你母亲生了你之后离开了天阳城,就让你与于家家主一起生活吗?”陈博震惊道。关于于馨儿的传闻这几天他听说过,看来都是谣言了。
于馨儿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我三岁的时候,爹爹娶了个妻子,就是刚才那人。她与爹爹成亲之后,一直将我视其为眼中钉。仅仅是三岁那年,我就不知道被她多少次百般刁难。又打又骂……”
于馨儿说着说着,语气中都透露出对那个后妈的恐惧。小时候的阴影,并不是那么容易消除掉的。
陈博完全想象不到,一个小女孩到底是怎么活下去的,她还经历了些什么。再次看向于馨儿,陈博已经没有了之前戒备,这女孩和他一样,皆是同类人,都是可怜人。
她说了不知道多久,忽然挽起手腕,白嫩如瑶池玉藕般的小臂上,是一道道狰狞的伤疤,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
“这些伤疤,是我小时候留下的,我身上这种疤痕,有十几处。都是在手脚处,或者背上。”她没有流泪,从她略带恐惧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深处,有一丝坚毅。
“直到我认识了师傅,在她的引领下我来到了天阳学院。我学会了炼器,我学会了修炼,学会了很多我以前不会的东西。学会了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丝怯弱,我不敢顶撞她,我什么都不敢……”
陈博想要将眼前的美人拥入怀中,但他知道如果这么做百分之九十会被一剑劈去脑袋。
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曾经听到一位先生说过一句话,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其实有些事情想开点就好了,不就是一个破婚姻嘛!那个什么郭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像这种人,哪怕是一头母猪都不愿意嫁给他。当然,他肯定是配不上母猪的。”
陈博不会安慰女孩子,只能随便瞎扯,卖弄节操。很可惜的是,可能于馨儿的笑点并不是很低,没有理会陈博之后的瞎扯淡,反而喃喃道:“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那位先生,是大才。也行我就是话里面的那种不争,不幸之人吧。”
这话越说越消沉了,陈博并不喜欢这种气氛,他还是比较喜欢和一群狐朋狗友,一起吹吹牛,掉一掉节操。闲来无事喝喝茶,或者雇佣几个狗腿子上街调戏良家妇女。这样子才是真正的生活。
“那首歌怎么唱来着……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现在你的面前是一片阻碍你路途的迷雾,但只要你肯一直走下去,兴许就能拨开迷雾找到属于自己的彩虹呢?虽然概率有点小……”
说到这里,陈博立即停住了,他怕要是再说下去,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心灵鸡汤,就变成心灵砒霜了。
误打误撞,于馨儿被陈博的心灵砒霜立即从迷茫中拉扯回来,仔细回味陈博刚才的话,有些哭笑不得,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