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策听赵玄礼竟已经突破至大宗师,心下一沉,嘴上却毫不示弱:“多年不见,你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见长.......就是不知道你手上的功夫比你嘴上的如何.........”反手缓缓从背上抽出那口六尺来长的丧门剑。
“哼,试试不就知道了?”赵玄礼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一直跟在背后的十余位道徒,一振长剑就要上前。
正当赵玄礼一脚踏上石梁的时候,忽然赵玄礼背后骤起一抹白光,一柄长剑无声无息间出鞘,剑锋闪电一般直指赵玄礼后心!
“果真不出我所料.......”赵玄礼冷冷一笑,毫不慌张。虽然背对来人,反手一剑,却以比来剑更快的速度,分毫不差的点在那人持剑的手腕上。来人受此重击,不禁痛哼一声,手中长剑拿捏不定。当下一狠心,干脆弃了长剑,骈指作剑,向赵玄礼后心点来。
赵玄礼长剑一收,原本矮小的身子一缩,直钻入来人怀中。左掌一翻,掌心色作湛蓝,轻飘飘一掌印在来人胸口。
一招得手,赵玄礼飘然而退,一脸狞笑的看着那人在地上翻滚惨叫,仿佛万蚁噬身一般不住抓挠。剑交左手,右手一长提起那人领子,手臂一甩仿佛甩着一滩烂泥一般,只见那人半空中翻了两个跟头,“啪嗒”一声,仰躺在石梁上。
那人仰面躺下,原本被长发遮掩的脸一露出,李玄策顿时惊道:“清然!”突厥人中早已藏了半天的张曦也不由惊呼:“方兄!”却原来,这偷袭赵玄礼的就是凉州城里那邋遢小厮方玉。
赵玄礼见李玄策一脸惊容,残忍一笑,“师兄,你的宝贝徒儿中了我的蓝砂手,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哎呀,我真的好担心啊,哈哈哈哈哈哈.........”
李玄策两步抢到方玉身前,双手抓住方玉衣襟用力一撕,“刺啦”一声露出胸膛来。光洁的胸膛上,一只湛蓝的掌印正在胸前。
“师.........师父。”方玉强忍着酸麻蚀骨,一把抓住李玄策的手,“别管我.........师父........千万........别为我浪费功力..........那.........那姓赵的........真的突破大宗师了.........”
李玄策原本愁苦莫名的脸突然展颜一笑,有种说不出的慈祥。“傻徒儿........”李玄策喃喃道,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方玉的头发,好似想着什么。突然脸色一肃,右手闪电一般封住了那湛蓝掌印周围要穴。
“师父........求你了........不要.........”
李玄策不理方玉一脸哀求,屏息凝神,一指点到掌印中心,顷刻间仿佛水入沸油一般,“刺啦刺啦”之声大作,丝丝白气从李玄策指间升腾。盏茶时间,那蓝色掌印已消失不见,方玉萎靡的倒在一边,可李玄策原本红润的脸色白的像纸一般。
“啧啧啧.......真是师徒情深啊,我看着都觉得好生感动........”
李玄策不理赵玄礼在一边的嘲讽,一拢袍袖,小心的抱起方玉,转身一步步走下石梁。
赵玄礼虽见李玄策背对自己,却也没有出手偷袭,只是两眼精光闪烁,看着李玄策脚步虚浮,心下暗喜:“成了!”
李玄策小心的把方玉放到地上,转身,上梁,抽剑。“姓赵的,来吧!”
“既然师兄相邀,小弟就不客气了!”才说道“相邀”时,赵玄礼已经抽剑在手,说道“小弟”时,足下连点,顷刻间距离李玄策不过丈许,“不客气”尚未说完,一式“仙人指路”已经当胸直进,剑尖颤抖,距离李玄策胸口不过数尺。
李玄策与赵玄礼同门多年,对赵玄礼这近似偷袭一般的出手早已习以为常,早有准备,反手一剑格开。两人师出同门,剑招相若,均是一般的六尺长剑,彼此间乒乒乓乓打做一处。然而毕竟李玄策原本功力就不及赵玄礼,又为了救方玉耗费了大半功力,三十招一过,剑圈已被赵玄礼压在身前三尺处,全凭一口真气,只守不攻方能勉强支持一时。
“师兄........你这是何必呢?”见已大占上风,赵玄礼忍不住开口道:“乖乖跟师弟走不好么?何苦做无畏挣扎,平白伤了和气?”
“你高兴的.......太早了!”李玄策从牙缝间勉力挤出这七个字,憋足一口真气,突然之间剑招大变。竟无视赵玄礼当胸刺来的长剑,手中丧门剑一竖,竟当头直劈。
赵玄礼已占上风,不愿同他两败俱伤。见李玄策这以伤换名的打法,忍不住后退半步。李玄策一招先手,滚滚后招接踵而至,长剑横撩直劈,状若疯虎一般,与平时仙风道骨的模样大相径庭。几息之间竟连出七八招,竟打的赵玄礼全无还手之力,左右支绌,连声大叫,“古怪!古怪!”
李玄策闭口不言,一招快似一招,又过了数招之后,剑上竟隐隐有风雷激荡之声。赵玄礼早瞧出不妙,奋力于李玄策剑剑相格,原本想凭借着高出李玄策一大截的功力强行震掉李玄策的长剑,哪知道两剑相交,赵玄礼臂膀一震,方才大吃一惊,这李玄策剑上的劲道竟丝毫不逊于自己!
又过数招,李玄策剑上风雷之声大作,剑上竟刮起道道狂风,把石梁周围的雾气吹的七零八落,威势着实骇然。那石梁两边观战众人,虽离着十来丈远,还能感到李玄策剑上狂风刮到脸上竟隐隐生疼。
赵玄礼这会早已看出来,李玄策使得这根本就不是剑法,这分明是一套极为高明的刀法。“龙雀刀法!”四个字猛然在赵玄礼心头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