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
拓跋耀跪在地上无力的干呕,偃月刀无力的垂在一边。此时天魔解体后遗症发作,拓跋耀体内真气暴动一边左突右冲,一股股真气在身体中横冲直撞,强横真气撞击下,无数筋脉寸寸断裂。拓跋耀只觉得浑身上下又疼又痒,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体内啃噬一般,饶是拓跋耀一向硬朗,此时也直恨不得把骨髓都拔出来。
黄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滚而落,浑身上下麻痒疼痛至此,拓跋耀竟一声闷哼也无。北魏拓跋,皇族之后,岂能示人以弱?狠狠的看了张信一眼,拓跋耀长吸一口冷气,恨恨一咬牙,强忍浑身疼痛,颤颤伸出右手,双手骈指成剑,就要往身上戳去!
双指正要戳下,“刷.......”一根银针蓦的落在拓跋耀手腕神门穴上,好不容易在指尖积蓄的点丁内劲登时消散无踪。
“够了!”拓跋耀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连使两次焚心诀,你不要命了!”
拓跋耀回头望去,一个清冷玉人立在身后。青丝成绾,目光清冷。与满地的枯枝败叶格格不入,竟似九天仙女一般,不带半分烟火气。一袭宽松的游方郎中袍子,一个小药箱,难掩窈窕身姿。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过任何痕迹,虽然拓跋耀深知她已经年过三十,可从容貌看上去竟似双十年华的少女一般。
“呵呵呵呵.......”拓跋耀低声笑道,“阿影.......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自作多情。要不是担心在大哥面前不好交代,谁会管你死活?”
“呵呵呵呵......”那被唤作阿影的女子,自始至终没有看拓跋耀一眼,拓跋耀却不以为意,低笑道,“无论如何,能让阿影稍稍关心一下,真是死了也值了.......好累......我先睡会......”说话间声音越来越低,终于闭上双眼,仰躺在地上。
张信看着刚出现的女郎中,心下一沉。开口道:“阳天血散拓跋耀,玄天邪王叶青空........这位姑娘,你难道也是九天之一?”
那女郎中缓缓给双手戴上一副白如春雪,薄如蝉翼的手套,边戴边道,“这位小哥也算聪明,魍魉九天,幽天散华孙曳影.......真没想到燕支山这脏兮兮的土匪窝子里还有如阁下这般高手。我本以为为了对付一个土匪窝子,一明两暗四个九天真是小题大做,还是大哥高瞻远瞩,就靠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说不定还真的会在阴沟里翻船。”
叶清空此时或许消耗过甚,又恢复了之前俊逸潇洒的样子,听到孙曳影说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倒也不生气,微微一笑,盘腿在地上运功调息。
“四个九天!”张信心里蓦然一沉,难道这幽天散华之后,还有一人尚未露面?是了,叶清空那师妹轻功高的如此神异,定是九天之一。
张信看着孙曳影不疾不徐的带着手套,“我观阁下身形步伐,不过也就是高段宗师的境界,那两个大宗师联手尚且不是我的对手,你一个高段宗师又何必自取其辱?我张不移从来不打女人,你带着他们俩走吧。”
“呵呵呵......”孙曳影轻笑,可语气中却无一丝笑意。“阁下倒是挺会虚张声势的,”说着用冷冷的眼神把张信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阁下确实厉害,两个九天联手竟然还被你打成这幅摸样.......不过,恐怕现在你的功力也没剩下几分了罢?”
张信脸上毫无波动,“你可以试试。”
“呵呵.......”孙曳影轻笑,“不得不承认,你最后那招确实很了不起,居然能用上浑身上下每一条筋脉内的真气跟全身的筋骨肌肉之力。怪不得拓跋耀用了焚心诀还被你打成了这幅惨样。只是.......lùn_gōng力其实你根本就比不上拓跋耀跟用了邪影符之后的叶青空。可是明明功力弱于人,却依然能以力压之,这般爆发功力的心法倒是跟拓跋耀的焚心诀有几分相似之处,那么想必爆发后的后遗症也会是一样的吧?我实在不相信你用了这招之后还能剩下几分力气,你.......就是在强撑。”
“唉......”张信轻轻叹了一口气,右手一松,长槊“当啷”一声掉到地上。“居然被你看穿了......好吧,你想怎么样?”
“我的条件很简单.......”见张信弃矛,孙曳影明显松了一口气,然而刚刚开口,张信右手闪电一般在腰上一抹,“伧啷”一声,大夏龙雀出鞘,双脚在地上重重一跺,“轰”的一声,溅起一地泥土,身影如同炮弹一般冲向孙曳影。
孙曳影一惊,莲足轻点,身形连连后退,双手连甩,一根根银针连珠一般射向张信。
张信面对暴雨梨花一般的银针,脸色竟没有丝毫变化,待到银针射到面前不过尺许的地方时,双脚蓦地在地上重重一跺,又是“轰”的一声炸响,一个“鱼跃龙门”,张信八尺身形真如同越水锦鲤一般冲天而起,一根根银针登时从脚下掠过。
此时张信离孙曳影已经不过丈许距离,张信在空中双手握刀,吐气开声,“喝”的一声,大夏龙雀挟着千钧之势当头劈下!这一刀并常理上讲,跃到半空出招简直就是武学大忌,可偏偏就是这么一招仿佛一个不会武功的村汉用出来的招式,在张信手里的威力简直骇然听闻,仿佛面前就是真的一座大山也能被一刀劈开一般,更遑论孙曳影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少女?这一刀要是劈实了,只怕这清冷玉人登时变为血淋淋的两片。
眼看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