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显去塞拉利昂的时间定下来了,就在春节前,大概十天左右,然后回国后就去桥兰接林至爱的外婆和母亲到m城一起过年,顺便把婚礼的日期定下来。
上半学期的考试结束,等待结果的时间是忐忑又无聊的,她嚷着要跟他一起去,雍显说塞拉利昂矿业公司所在的地方环境不是特别的好,而且饮用水方面的资源匮乏,担心她过去生活上会有诸多不便,
她却执意要跟着去:“别把我当成娇小姐,说不过去我还要照顾你呢!”
他捱不过她,只好把她带上。
林至爱去过非洲,对于一路上可以欣赏几个国家的风情,她一点激情都没有,戴着眼罩呼呼大睡,尤其听雍显说,那里是疟疾的高发地,她就有点害怕,因为得疟疾的那种滋味,她是不想再体验一次,不过这也坚定她一定要来的决定,她得照顾好雍显,自从脾脏手术后,他的免疫力就降低,如果患上疟疾,可不是件轻松的事。
这里有句老话,叫做没得过疟疾就等于没来过塞拉利昂,奇怪的是他来这里好几次,还没得过疟疾,他说:“我这一身正气的,蚊子舍不得咬我。”
“臭美!”
抵达塞拉利昂机场的时候,大概是下雨的缘故,四周灰濛濛一片,接她们的人在弗里敦城里,得在渡口坐船过去,两个人拖着行李从机场出来,有黑人的小孩子跑过来要帮她拿行李,他们说的语言很奇怪,有点像英文,又点不像,她语言不通,不知道该怎么交流,雍显简单比划了一下,拿了些零钱给小孩子,小孩子就高兴的跑开了。
在港口看到所谓的渡船,是一艘非常单薄的小快艇,目测顶多戴5、6个人,却一下挤上去10多个,她犹豫着安全问题,雍显只能无奈的提醒她:“这里可不能跟国内比,走吧,下一班人一样的多。”
动力箱就挂在船尾,上面积满了锈,那吭吭吭的声音,听着有点像在抗议超负荷劳动,雍显把行李箱平放当成凳子来坐。
船上实再塞不下人了,老板才起锚开船,海水澎湃,船在浪潮里起起伏伏,感觉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但小船看上去实再太单薄,林至爱担心一个浪头打过来,一船人都得冲进大西洋。
靠岸的码头上的确有人来接她们,是一个白人,雍显介绍说叫马克,是个美国人,也是合伙人之一。
马克帮她们把行李搬上车,雍显就坐到副驾座上和对方攀谈起来,她在后座上透过车窗,想要多了解一下这个国家。
弗里敦是塞拉利昂的首都,也算是最繁华的城市,低矮的楼房,狭窄破旧的街道,路边蹲着难民,尽管树林茂密,空气清新,也无法掩盖战争带来的经济衰败。
她发现这里的人也喜欢用头来顶东西,有一个头顶着一大篮面包的妇女拦停了他们的车,说的竟然是英文,问他们是否要买面包。
雍显买了一袋递给她:“尝一尝正宗烤面包,虽然面相不好,味道可是很地道的。”
她好奇:“连小贩都能说英文,比我用功多了。”
雍显解释:“当地人说一种叫克里奥语,他们的语种很奇怪,70来源于英文,还夹杂了许多其他国家的语言,本地土语,偶尔能用一些简单的英文单词跟他们交流。”
林至爱的英文只限于纸上谈兵,对于雍显和马克流畅的交流,她偶尔能听懂一两个单词,对于内容,一头雾水。
雍显和马克聊天之余,怕她一个人坐着闷,也会陪她聊两句。
他说:“塞拉利昂很小,还没有c市大,但他的钻石产量却不可小觑,一百年来,无数的人蜂拥而至这个小国家,疯狂的抢夺财富。”
“说得跟强盗似的,你不也是在这里开矿的,算同流合污吧。”
他笑了:“对,同流合污。”
她们去矿区,出了弗里敦一路往北,因为刚下过雨,道路泥泞不堪,颠簸得很厉害,路的两边是高大的丛林树木,道路上的路标陈旧锈蚀,偶尔能看到铁皮房和草屋。
雍显说:“这里有很多部落,他们由酋长来管理,不同的部落有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习惯,有的非常友好,有的却充满敌意,你最好别到处乱跑。”
经过一个小镇,他指着一个破旧的二层楼建筑说:“那里是当地的钻石交易市场。”
印像里光华闪闪的钻石都是阵列在精致的玻璃箱里,被柔软的天鹅绒簇拥着,很难想象,它们最初的交易地点,却是这样的破旧简陋.
一个半小时之后,就到达了矿区,马克给她介绍:“我们差不多穿越了半个塞拉利昂。”
知道雍显要来,负责矿区的经理已经把他们住的地方打扫出来了,简易的铁皮房,这在当地已经算很好的房子里,雍显要去矿区视察,她就留在房子里整理东西,他走之前,她把防虫药水拿出来给他全身擦了个遍。
她把药水倒在掌心,蹲下/身去从他的腿由下往上一点点擦得非常的仔细,就怕有带疟疾的蚊子咬到他,他开心的笑着,很享受她把他当小孩子看,细致专注的样子,证明她在心疼他。
他低头轻轻吻她的额心:“别乱跑,我很快就回来。”
她听雍显说除了矿区的生产用电外,这周围是不通电的,现在正值旱季,天气闷热,怕她觉得热,要用电风扇,这电是特地从矿区牵过来的,水在这个季节特别的珍贵,只能满足饮用,洗澡得自己想办法。
房子的旁边有一条小溪流,水流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