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出门的时候带了四月、听枫和听梅,聂青娘还不放心,又遣了六名王府侍卫在后面跟随着。
现下那六名王府侍卫都在外面守候着,是不用费心想着去怎么安排他们的。可这听枫和听梅......
简妍先前一直都在琢磨这事。于是她便在这什锦阁里安排了一场‘巧遇’。
她‘巧遇’了白薇。然后遣了四月过来对听枫和听梅说,白薇是以往服侍过她的丫鬟,她们自小情如姐妹一般,现下主仆两个人见了面,自然是有一番体己话要说的。于是便就近寻了一个酒楼,找了个雅间,简妍只带了白薇进去,让听枫和听梅在外面守候着,又点了酒菜,让四月在旁边陪着她们。
雅间在一楼,翻窗户这样的事对于简妍而言实在是小菜一碟。而外面周林早就是雇了马车在那里守候着了,一见着她们出来,矮身进了马车之后,车夫忙赶着马车朝吏部官署衙门而去了。
白薇这会坐在了车里,依然还是觉得心惊肉跳的。
“姑娘,您这,这也太大胆了。”
从安平侯府的宴席上半路退席,然后瞒着听枫和听梅,跳窗户去吏部官署找徐仲宣......
这若是被人发现了,姑娘真是什么名声都没有了。
简妍却是愉悦的大笑:“白薇,不要怕。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人活在世上一辈子,做什么要被名声这两个字给约束的这样的死,什么都不敢做?且便是我的名声因着这样的事毁了,那也没关系,反正徐仲宣他会娶我的。”
这可真是有恃无恐了。
白薇一时也就唯有苦笑。她家姑娘,先前那些年虽然面上看着循规蹈矩,可是内里依然还是会做一些在她看来很出格的事。可是现下,这样出格的事姑娘是做的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不过毕竟是许久未见简妍,白薇心中也甚为惦念她。这会仔细的一打量,见着简妍面色红润,且眉眼间再无阴郁之色,反倒满满的都是愉悦,她便晓得,姑娘在国公府里过的定然是甚为的好。
那她也就放心了。
车夫赶车赶的很快,很快的吏部官署便到了。而周林已是早先一步快马来了吏部官署,找着了齐桑,将这事给他说了。
齐桑当时大吃一惊,差点没给简妍直接跪了。
做出这样惊骇世俗的事,简姑娘这得是有多大的胆子啊。
周林还在那轻声的说着:“姑娘说,现下应当是徐侍郎中午休息的时候,应当是不会打扰到他的。且她是瞒着她身边的两个国公府的丫鬟出来的,不一会儿还得赶回去,你可快点儿就去同徐侍郎禀告这事,不然误了时候可不好。再有,姑娘说了,她是想给徐侍郎一个惊喜,所以你暂且不要对徐侍郎说是她来找他,只引着徐侍郎到了旁侧的那处酒楼里去就是了。”
齐桑:......
简妍这一个兴起,他们这底下的人就得忙活成啥样了啊?还得瞒着公子不说是谁来找他......
齐桑苦着一张脸:“我试试。”
结果等他进去找徐仲宣的时候,就见吏部尚书赵正奇正手中捧了盅茶,甚为愉悦的在同他家公子聊天。
齐桑差点又没给赵正奇跪了。
这大中午休息的时候,您老怎么偏偏这会来咱们公子这里窜门子啊。有您在这里,简姑娘的事他该如何开口啊?
好在过得一会,赵正奇瞅见了齐桑,便问着他:“你过来,是找你家公子有事?”
齐桑忙对着赵正奇打了个软腿儿,甚为恭敬的回着:“是。属下来找咱们公子确实是有件极要紧的事。”
赵正奇便呵呵的笑,手中端着茶盅,踱着方步慢慢的出去了。
徐仲宣这时便望着齐桑,只问着:“你有什么要紧的事,这么急着来找我?”
齐桑满脑门的汗啊。他多想直接说,不是属下要找您,是简姑娘要找您啊。
可是想到简妍说的惊喜那两个字,于是齐桑便又苦兮兮的将这一句话给咽回了肚子里,只说着:“公子,您且随着属下来,到时您自然就知道了。”
但徐仲宣是何样人,又岂会因着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随着人出去的?
于是他便端坐在圈椅中不动,且面色已是有些冷峻了下来,问着:“到底是何事?说。”
齐桑:......
他就晓得,在公子面前撒谎那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公子啊,”他苦着一张脸,到底还是想负隅顽抗一下的,“您就不能不问,只随着属下去一趟附近的酒楼么?总之属下是不会害您的。”
但徐仲宣依然是端坐在圈椅中没有动,反倒是闲闲的拿了案上的茶盅喝茶,大有一副你不说我就不动的态势。
齐桑瞅了瞅外面的日色,想起周林所说的赶时间这样的话,他也就只能咬一咬牙,狠一狠心,两步走过去,俯身弯腰在徐仲宣的耳旁说了两句话。
然后就见方才还一脸闲适的徐仲宣猛然的就从圈椅中站了起来,阔步就朝着外面走了。只剩着齐桑在后面捂着下巴哀哀而鸣。
——方才徐仲宣起的太急,头直接就撞到了他的下巴上去了。
而徐仲宣一路阔步的出了吏部官署的门,路上碰到有同僚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点了点头,脚下丝毫未停。
他一路急匆匆的赶到了齐桑所说的那座酒楼。
自然酒楼里早就是没有人了。整个酒楼都已经被周林提早给包了场了。
徐仲宣脚步匆匆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