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百步惊鸿>1-048 八年遗恨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元香看向那几幅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起来,几乎是怀着去发现一个惊天阴谋一样的心情缓缓走上前去。她有些紧张地站在桌案之前,不知该打开还是不该。

正当元香紧绷着小心脏微微颤着手去触碰那些画卷的时候,她身后的连鲤却是忽然闷吭一声,好像是在梦中惊着了一般。元香吓了一跳,手闪电般缩起,紧张地看了昏睡中的连鲤。

半晌,不见床上的小皇帝醒来,元香再看那莲花灯上的青烟蚕茧,发现好像变得比第一眼的体型小了些,然而触摸着连鲤周身的雾烟却更多了些,看起来就好像床铺周围都点燃艾草一类的熏草,为着连鲤驱邪祈福的仪式一样。

元香见没什么异变,松了口气,转头又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几卷画卷。其中一卷已经散掉了,写着些经文通论,另一卷是书法字,看起来龙飞凤舞的也不知道写的什么。她咬着下唇轻轻把最后一卷打开。

长长的画页如其他两卷一样已经泛黄,不同的是保存得相对完好一点。

随着卷轴拉开,一张宛若秋月皎洁无暇的脸庞显现,画的是一个站在百花丛中的年轻女人。

这女人十分美丽,穿着一件颇为清新的鹅黄的长锦衣裙,用碧绿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栩栩如生圆盘荷叶,桃红色与粉白色的丝线交织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荷花,从裙摆一直蔓延盛放到胸前,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手上戴着一个碧绿玉镯子,一头如瀑秀发皆简单拢在脑后,用数根淡绿丝带编织成简单的辫子。

她的整张脸清丽动人,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圆润,纯洁似水,在繁花树下带着淡淡的忧愁,安静地看着作画之人,好像是随时会破碎的星火一样。

元香的心一紧,莫名想起连鲤那双好像会说话的圆润眼睛一样,她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沉睡的连鲤,那手中紧紧握着的玉镯子明显是已经断了的半截了。

她再次回头看着那已经露出大半的画卷,深吸一口气,将画卷全部展开,目光顺着手指下滑定定地盯在最后一行的题字上。

孝显二十六年,徐亨恭奉圣谕作此画。天四十七房,夏氏新荷。

--

拂晓将至,好像是一眨眼的瞬间,夜幕被轻轻过滤,天空的一角残留着靛蓝晕染着浅白的颜色,另一边却已经明亮起来,最靠近地平线的地方,洒落了一大片的金光,也许再过一会儿,橙红色的朝阳便会从那山峦之后慢慢爬上来。

朝阳未升,暑气未涨,清风徐来,站于高处的徐亨舒展双手,不自觉地微微踮脚,极其贪婪地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从他的鼻尖到肺腔都在吮吸着这久别的清新,许久许久,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颤巍巍地抬了一下耷拉着的眼皮,眼底透出轻松的笑意。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如此坦然而轻松地站着,

“难为你等我了。”

徐亨沙哑着嗓子低低道,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满脸的疤痕跟着一阵扭动,极其可怖,而他却是用一种安静的眼神看着石兰。木塔只有三层,并不高,他知道石兰听得见他的声音。

石兰正立在他脚下的广场之上,靠近之前的那个出口旁站着,用一种淡漠的眼神静静看着塔楼之上的徐亨,她神色不变,用像是在问中午吃什么的语气看着徐亨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徐亨拖着残废的一脚往木塔的一旁走着,他的眼底划过一抹讥讽,盖住左眼的丑陋陈疤抖动着,摇头笑道:“为什么?我以为你们很清楚,清楚我为什么这么做。”

“太后待你不薄。”石兰跟着走过去两步,站定之后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明明可以很安稳地活到死。”

“安慰?死?呵呵哈哈……难道你觉得我现在还算是活着吗?”

徐亨忽然发出极其难听的笑声,好像锯木头一样沙哑撕拉着,他情绪有些激动,指指自己的脸,又用力拍着自己残废的那条腿,然后用力一把拨开已经披散在肩头的灰发,露出满脸狰狞的伤疤,大声嘶吼道:

“我已经死了!我已经过了八年死一样的日子!你们还想让我活着吗!”

徐亨的脸很可怕,严重烧伤后留下的疤痕从脖颈爬到脸上狰狞地占据了整个面庞,被削去肉一样的鼻洞阴森森地呼出白雾,他一大吼,就好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怪物一样,驼着背,用一种仇视的眼光看着楼下的石兰。

石兰微微皱眉,依旧冷漠地说道:“这与我无关。”

“对,与你无关,和你的太后也无关!”

徐亨像是要把多年的怨气发泄出来一样,站在木塔的边缘,拖着伤腿不停地来回踱步,有些神经质地絮絮叨叨说道:“你们才不管我的死活呢,你们不管,哈哈,你们不管,对,只有她管我,只有她……”

头顶上极其难听的笑声让石兰不由得皱起眉头,但是此时她必须耐着性子发问:“徐亨,到底是谁和你接触过?关于当年,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知道很多事情,很多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徐亨神经质的叨叨忽然一停,怪异地把脑袋一扭,歪过脸来挤出一个诡谲的笑容,眼里都闪着奇异的光芒,死死盯着石兰,像诱导一样尖声缓缓反问道:“你……想知道?”

“我不想对你动手。”

石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只是静静看着他,眼


状态提示:1-048 八年遗恨--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