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韩凤仪带到杜书彦的别苑,就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金璜哼着小曲扭着进了小院,一进院门感觉气氛不对,安静得有些不可思议,根本没有人在。
这种时候,韩凤仪肯定是没心思出去逛的,高玄武也不可能把他拉到什么地方去,难道是有人冲进来,把他俩都抓走了?金璜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院子里很整齐,房间里也很整齐,以高玄武之能,就算输给对方,无论如何也会留下痕迹让自己知道。
厨房灶台里炉火熊熊,金璜蹲下往里看,除了木柴之外,还有一些布,她忙将那些布掏了出来,从未燃尽的部分可以看出这不就是韩凤仪来的时候穿在身上的衣服吗?难道这是杀人后焚血衣?仔细分辨后,确认这只是一些衣服,上面并无血迹。
金璜有些沮丧的坐在灶台的小凳上,脑中又响起了方才杜书彦说的话,他说高玄武很可疑,怎么自己就对他这么放心了呢?难道是被人骗的还不够吗?
看着灶洞里跳动的火苗,金璜看似发呆,脑子却在急速转动,到底高玄武会是什么人,他要将韩凤仪带去哪里,他为什么不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直接把韩凤仪找到然后带走?他完全可以不管当时身陷机关中的自己,然后就可以在街上找到韩凤仪。
问题太多,她却一个也解答不了。从离开小院到回来,已经过了三个时辰,如果想要出城,早就已经走得找不到了。
现在应该怎么办,难道要回去告诉杜书彦自己又把事情给搞砸了?一而再,再而三,长这么大都没如此丢脸过,金璜将头深埋在双膝之间,说不出的郁闷。
许久,她站起身,向小院外走去,却正好迎面遇上韩凤仪与高玄武。高玄武心情很好的样子,韩凤仪虽然脸上依旧有愁容,却比之前好了很多,他身上穿着身新长衫,袖口领口还绣着简洁的花纹。
“你们到底去哪里了!”金璜其实现在特别想举起院里的石凳砸在高玄武的脑袋上,这明显就是高玄武出的主意把韩凤仪给带出去了。
“冷静冷静,我只是带他去了太白楼,尝尝好酒,你们南朝以前曾经有人不是说过吗?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们去喝杜康了。”
看韩凤仪的模样,脸不红,也没虚汗,就是看那眼神飘飘乎乎的不太对,而高玄武一头一脸大汗淋漓,金璜嫌弃的问道:“你们喝了多少?”
“不多不多,我喝了大概一坛子,有五斤。他喝的更少了,最多一斤。”
“多久喝完的?”
“就这么点量,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金璜扶额:“一斤酒,一炷香的功夫给喝完了?喝白水也没这么快吧?不觉得撑啊?”
“不撑不撑,这你就不懂了,酒这种东西啊,越喝越能喝,喝凉水倒真的喝不下一斤这么多,你放心,你看,他现在不是挺好的吗,真没事,一斤不多,我以前在家的时候,五六斤是常事。”高玄武骄傲的说。
懒得跟酒徒说话,“跟我走。”金璜扯着韩凤仪的领子,就向小院外走去。
“哎,别扯别扯,这衣服可贵呢,高兄带我去闲云绣庄买的。”韩凤仪皱着眉头,企图从金璜的手里挣脱开。
闲云绣庄?金璜歪着脑袋问:“是不是里面有一个挺漂亮的老板娘?”
“嗯。”
“卖的东西都死贵死贵的?”
“不贵,也就我们那一块原矿石的价格,就能买一身了。”对于高玄武来说,高档的布料还有精致的绣花,相比那种地下时不时就冒出来的矿石,高贵了许多。
又是一个死有钱人,金璜不想再多说,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完成任务,省得杜书彦想起自己其实并没有完成任务,要追回5000两的定金,进了口袋的东西若是想出去,那就很让人烦恼了。
“跟她走吧,跟我逛了这么久,跟她走走,也好,也好,我这身汗出的,得洗个澡才行。”院里有口井,高玄武从井里打上来水,拎起水桶就要从头往下浇,金璜见状忙阻止:“哎哎,你干什么呢?”
“洗澡啊。”高玄武一脸奇怪的样子。
“这么冷的天,你刚喝了酒,还从百会穴往下浇冷水?这是要作病呢?”金璜将水桶扔在井台上,高玄武嘟嘟囔囔:“那怎么洗啊。”
高玄武被金璜拉到了厨房,金璜揭开大锅上的盖子,里面满满一锅滚水正在翻腾,金璜指着它:“用热水洗。”
“噫……这是褪鸡毛吧,我要洗了,就熟啦!”高玄武的视线从金璜肩头投向大锅,手里被塞进了一个瓢:“你就不会往里添冷水吗!笨蛋!房间里有澡盆,赶紧洗了换身衣服。”
说罢就要出去,高玄武拿着半拉葫芦做成的瓢,立在灶台前,忽然一笑:“这倒真像是两口子了。”
杜书彦已经在别苑里等着了,见到韩凤仪那般模样,杜书彦挑眉问道:“他喝酒了?”
其实也没什么问的必要,肯定就是了。杜书彦命瑞珠端来醒酒汤:“这事很重要,我希望你在清醒的情况下做出决定。”
金璜饶有兴趣的听着,不料杜书彦却对他说:“事关重大,还请金姑娘暂且回避。瑞珠,带金姑娘去赏花。”
“什么嘛,神神秘秘的连我都瞒着。”
“金姑娘不要抱怨啦,你看我,还不是也被支走了,他们男人的事,咱们就不要掺合了,最近这桂花开得正好,我们不如去采些做桂花糕吧。”
听见桂花糕三个字,金璜的眼睛亮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