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唯香偷偷的从后门溜回了王府,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在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思索如何化解今天的困局。刚刚她那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也不知道赵亦儒那货有事没有?不会死了吧!如果死了,那她就是最大的嫌疑犯,这辈子就毁了。可如果他没死,那么他应该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容唯香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如果能找个替死鬼就好了,可是上哪里去找替死鬼呢?
目前为止,和赵亦儒渊源最深的莫过于容若夕,如果能把容若夕引到大法寺……
赵亦儒如果出事,那么容若夕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换言之,赵亦儒如果没事,那么就让她们起争执,那么她的事情应该就能掩饰过去了。
容唯香不禁佩服自己的急智。“若尘,进来!”
这个若尘是她三年前无意中从人牙子的手上买来的。记得那个时候她无意中路过东街的巷尾,只见那里聚集着许多人,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汉子,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皮鞭,不停的抽打着笼子里的一群少年。
那些少年年龄相仿,被关在狭窄肮脏的笼子里,随着阵阵的皮鞭打来,笼子里的少年争先恐后的逃窜起来,时不时的发出一些凄厉的叫声。
汉子听到这些叫声,越发的兴奋起来,不断的加快挥鞭的速度,引起一连串更为猛烈的嘶吼,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却没有人上前阻止。汉子就是想以这种方式来吸引人潮,购买这些健壮的劳动力。
在这群少年中,有一个人吸引了容唯香的目光,只见这个少年虽然蓬头垢面,但是一双眼睛出奇的清明,这双清明的眼睛里迸发出一股清冷的光芒,充满仇恨和坚韧,就是这股子狠厉劲打动了容唯香,她掏出身上所有的钱,买下了他。
当容唯香从人群中出来,如天人一般降临在若尘的面前,若尘只觉的一阵光闪过,犹如初生的幼崽寻到了一生的牵绊,从此开启了命运的齿轮。
不得不说,容唯香还是有几分看人的眼光,这个若尘不但武功高强,更是心思细腻,而且杀伐决断,再加上他对容唯香至死不渝的忠诚,这三年来,为容唯香办成了不少事,也成为她最信赖和倚重的左右手。
今天,是她自己单独行动,没有带上若尘,不然哪里会落到现在的田地。
“小姐!有什么吩咐。”这个若尘,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唯独对这个容唯香那是言听计从、毕恭毕敬,从来没有半个不字。
容唯香对任何人也都习惯三分真话,七分假话,但唯独对这个若尘,她从来没有半句假话。可能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她去讨好的人吧!
她把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若尘说了一遍,当若尘听到赵亦儒对容若夕用强的时候,全身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可恨当时他不在场,要不然就非得给他个痛快。
“放心吧!此事就教给我处理,你刚刚受就惊吓,好好休息去。”
“嗯,那我先去沐浴,你自己小心点。”她的身上到现在还残留着赵亦儒的气息,真是恶心死了,刚刚悬着颗心,现在放松下来,只想好好洗个热水澡,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反正自古以来,有什么事只要交给若尘就只管稳稳妥妥的。
容若夕收到一封署名赵亦儒的信,言明找她商讨昨日之事。
因为昨日之事,容若夕到现在,心里还窝着一口冤枉气,冲的胸口疼。赵亦儒在信中说他知道其中的内幕,邀她大法寺中一聚。
容若夕就知道其中有猫腻,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活的不耐烦,居然算计到她的头上。
她还未将信收起来,突然信上的字迹瞬间就蒸发掉了,纸上空白一片,容若夕也没放在心上,带着二乔就马不停蹄的赶去大法寺。
今天她不仅要查出来是谁陷害了她,还要和赵亦儒说清楚,让他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趁早死了这份想娶她的心。
刚到大法寺,容若夕就让二乔远远的守在院子外面,她现在可不敢盲目相信任何一个丫鬟,要不是现在身边无人可用,她才不会带二乔出来。
当她推门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赵亦儒以奇怪的姿态趴在桌上,真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跟谦哥哥的差距那还不是一般般的大,容若夕嫌恶的摇摇头。
“赵亦儒,想说什么快点说,本小姐可没功夫跟你瞎耽误。”
赵亦儒还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叫我来就是为了看你睡觉吗?不要以为我们之间有了一点什么,你就是我什么人了,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说话啊……”
容若夕边说边走向赵亦儒,突然她的脚下踩到一滩什么东西,粘粘乎乎的,低头一看,满地都是猩红的鲜血,把她的鞋子和裙角都给染红了。
容若夕顺着鲜血的源头看去,居然是从赵亦儒的脖子上流下来的,而赵亦儒的后颈还插着一根发钗,这个发钗看着也是十分的眼熟,好像是去年生辰,皇后也就是她姨妈,送给她的金累丝嵌宝牡丹钗。容若夕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探了探赵亦儒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
容若夕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双脚发软,她伸出手去拔赵亦儒脖颈上的金钗,话说,这个东西可不能让其他人看见,要不然他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就在这时,二乔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郡主,快点,有人过来了。”
当时二乔进来,看到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