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容允澈一直都在调查容若夕的死因,事情因赵亦儒而起,但是赵亦儒已经死了,这条线索自然自然也就中断了。众人都认为容若夕是因为不想嫁给赵亦儒,才起了杀心,杀人灭口,可是容允澈觉得事情远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天晚上他去牢里看她的时候,她还那样的哀求他带她走,那样强的求生意志,怎么可能在他一转身她就想不开了呢?容允澈说什么也不相信。
而这一切作案动机最大的按道理应该是关予谦,可是以他这么多年对关予谦的了解,他是不可能耍这些下作的手段的。但是毫无疑问这些事情都是因他而起,所以现在容允澈对关予谦也是心存芥蒂。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当时在场的丫鬟二乔,但是据二乔所述,她当时看到的情况就是容若夕手持金钗刺向赵亦儒的画面,所以在她的潜意识里也是认为是容若夕杀了赵亦儒。看来这个幕后凶手布局甚是缜密,居然连容若夕身边的丫鬟都设计进去了,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可是以容允澈办案多年的经验,再完美的布局总会有遗漏的地方。比如说这个金钗,容若夕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佩戴,它又是从何而来?而且据二乔所言,容若夕手持金钗的时候赵亦儒根本就没有反应,正常人在遇到袭击的时候本能的都会有所反抗或者挣扎,这又是为何?而且容若夕说过,她在去的时候曾经收到过一封信,可是当他查看这封信件的时候,却发现上面一个字也没有,这又是为何?
今天容允澈就带着这封信来带花府,惹衣在笔墨上的造诣这么高,或许她会知道些什么?
容允澈来的时候,惹衣正在书房看账本,这些天,两间铺子的收益都在平稳中增长,让她很是欣慰,于是就又打算趁热打铁,筹备些新店。
“坐吧!要喝点什么,我让钱婶去准备。”
“不用麻烦了,今天来是有点事想请教你。”
“请教不敢当,有什么事你说来就是。”惹衣大概知道容允澈的来意,这段时间他都在调查容若夕的死因,想必今天来为的也是这事吧!
“你习字这么多年,知不知道有一种墨水,写在纸上过不久就会消失不见的?”他有种预感,惹衣应该知道。
“这种情况,其实不单单是墨水的原因,所用的纸更关键,这种纸是在普通纸上浸渍一些特殊的染料,这些染料在正常情况下是无色的,但只要配合上特殊的墨水则显出颜色。然后写出的字在空气中会吸收一些物质和水分,字就逐渐地消失了。”惹衣要是跟他讲什么中性或酸性条件,什么碱性墨水,估计容允澈会一头雾水,更是会把她当怪物看的吧!所以她就简单的解释了下这种情况。
“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些字从新显现出来?”
“我试试看。”她也不知道写信的人所用的是何种物质,但以古代的现有条件,能复原的方法无非就是两种,高温,或者低温,于是惹衣让钱婶准备了一根烛火和一块冰。
她将信纸放在烛火中反复的烘烤,过了许久,白纸上还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不着急,再试试看。”
接着惹衣把冰块用一个小铁盒装了,然后把铁盒紧紧的压在信纸上,过了一刻钟,拿起信纸,果然,纸上显现出淡淡的字迹。惹衣将信纸递给容允澈,容允澈接过信纸,粗略的扫了一眼。
“郡主,昨日之事,小人深感抱歉,但此事,实非我所愿也,那日,是容三小姐遣身旁的大丫鬟邀我前往,说有要事相告,小人这才前往事发之处,其中猫腻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故此相邀**寺一聚详谈,诚心静候。”
惹衣也快速的看了一遍,不禁嗤之以鼻。
“胡说八道,那天我和小葵一直在一起,何曾前去相邀过。”很明显,这就是在陷害。
“这字迹也不是赵亦儒的。”容允澈和赵亦儒同在尚书房上学,见过赵亦儒的字迹,他的字迹偏绵软,而这封信上的字迹刚劲有力,风格完全不相同。
“如果这封信不是赵亦儒写的,那么很大可能性就是凶手所写,目的就是把郡主引过去,好顺理成章的嫁祸给她。”
“所以,目前,应该着重查出字迹主人。惹衣,今天多谢你了,不然这个案件就要陷入僵局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
“你觉得是若夕杀了人吗?”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郡主,但我相信人不是她杀的。”当很多事情看起来理所当然的时候,事情往往却背道而驰,而且容若夕单枪匹马的前去赴约,她还没有那个能耐能将赵亦儒杀了。
“我也不相信!而且杀害若夕的人应该和杀死赵亦儒的是同一个人。”
“那么这个人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两个呢?”这应该就是这个案件的关键之处了。
“我现在再去勘察一下现场,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惹衣胆大心细,见识也非同寻常闺阁女子,甚至远胜于大部分的男子,如果有她的帮助,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走吧!”这个容允澈在端亲王府之时,也给予过她很多的便利,惹衣这个人向来有恩必报,陪他走这一趟也未尝不可。
**寺的事发现场,容允澈已经着人严密的看守起来,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所以他们进来的时候,现场还是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当初,赵亦儒就是趴在这张桌子上。”容允澈在来的路上已经将他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