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容以晟赶到现场,就看到容清浅满脸泪水,抱着惹衣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毫无形象。
惹衣今天穿着一套牙色交领襦裙,背上一大片红色的血迹,显得格外明显和瘆人。
只见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覆在脸上,苍白的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毫无生气,哪里还有往日半分灵动的样子。
容以晟心里一阵抽痛,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双手紧握成拳,手心一片湿润。
一定不会有事的。
容以晟从容清浅怀里抱起惹衣,动作十分轻柔,仿佛捧着一块易碎的宝贝。
“允澈,你去请御医,我带她到荣华宫。”说完,撂下众人,施展轻功抱着惹衣往荣华宫去。
容允澈丝毫不敢耽搁,冲向太医院,拎着一个太医就往荣华宫赶去。
这个陈太医是专攻伤科的杏林圣手,此刻他也是一头雾水,被迫随着容允澈一路狂奔。心里不免一阵嘀咕,到底是什么人受伤,居然让一向吊儿郎当的容世子这般如临大敌。
待他们赶到荣华宫,只见床榻上,晟王一脸铁青的抱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因女子背对着陈太医,所以看不见容貌。
陈太医原本以为,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容清浅受伤了,现在看来受伤的不过是一个丫鬟,本来丫鬟受伤是用不着太医来医治的,但现在看到容世子和晟王都是一脸紧张的样子,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陈太医粗略的检查了一下,“晟王,你把这位姑娘平放在床上吧?”容以晟这样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他脑子里一片空白,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了。
容以晟依言把惹衣俯卧在床上。可能因为移动牵扯到伤口,惹衣皱皱眉头嘤咛了一声。背上的伤口隐隐的又渗出血来。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这位姑娘背上的金钗拔出来,然后才能上药止血。”
“知道还不动手!”
陈太医从来没见过晟王如此阴鸷模样,手下一软,握着金钗的手都没了力气。不愧是天家子孙,哪怕性子再温和,那股摄人的气势都是掩盖不住的。
容以晟看到陈太医婆婆妈妈的样子,再看看惹衣越皱越紧的眉头。
“走开,让我来。”说完,手就下去,一下子就把金钗拔了出来,接着一股血又喷涌出来。“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止血!”
“接下来我要帮这位姑娘止血,留下一个丫鬟帮忙把外衣脱了,其他人都先出去吧!”毕竟伤在后背,男士还是要回避一下的。
众人都出去以后,陈太医明显的感觉自在了许多,终于找回感觉。
想他行医这么多年,什么棘手的伤患没接触过,什么可怕的风浪没有见识过,甚至连皇上的雷霆之怒都经历过好几回,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孬的,居然被一个眼神吓得不知所措。看来这个晟王也不是简单角色。
经过一系列的清洗,上药,止血,包扎,终于告一段落。
陈太医一出来,容清浅立马冲了上去,“太医,惹衣怎么样?”都怪她不小心,才累得惹衣受伤,她就不该心软多管闲事的。
“还好,没伤到要害,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伤口颇深,流血过多,虽然现在血已经止住了,但难保今晚不会发烧,只要过了今晚,就没什么大碍了。”
伤口太深,难免会感染发炎,古代又没有抗生素之类的特效药,自然多了几分危险。
“那太医,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最迟明天中午。我去开药方,一会去煎点药给她服下。”
“用最好的药!我那里还有一根番邦进贡的千年人参,一会派人送过来。”容以晟听闻惹衣没事,也终于松了口气,脸色都不那么阴沉了。
重伤未愈,最忌讳这种生猛的补药了,常常会导致虚不受补,从而加重病情。可陈太医哪里敢反驳他,暂且先收着吧,等病情稳定再用就好。
陈太医心里暗自揣测晟王和这小丫头,要说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打死他都不相信,不过这种皇家秘事,知道越多死的就越快,他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清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容允澈一脸狐疑的看着容清浅问到。好端端的寻个东西,怎么就能伤成这样。
容允澈把玩着手里的蝴蝶金钗,这个东西貌似是杜嘉的,上回宫宴,大伙都瞧见她用这个射落苹果和山楂,手法精准。
“刚刚香妹妹的玉佩丢了,就央我帮她找寻,我们找到小树林的时候,就不知从哪里飞出这个金钗,它本来是射向我的,可突然惹衣就挡到我前面,生生替我挨了这一下……”容清浅语带哽咽,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浓浓的自责。
放在古代,丫鬟替小姐挡刀挡箭那都是分内之事,可容清浅待惹衣不同,她从来都是把她当作可以荣辱与共的好姐妹。
“这个金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杜嘉的!你最近和杜嘉有没有闹过矛盾?”容允澈嘴上这样问,心里却狐疑的很,虽然这一切的苗头都直指杜嘉,但是太过顺理成章反而更加可疑。
“没有,我们甚至都没说过话,怎么可能会有矛盾?”她和杜嘉一点利益冲突都没有,两个人八杆子也打不着,怎么可能闹矛盾。
“那你们在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我们的注意力都在玉佩上,其他的没有去留意。”难为惹衣还小她两岁,洞察力和见地都远胜于她,她太大意了。
容清浅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