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上,黑色的盒子赫然在目。
她走过去,揭开盖子,拿出匕首,古铜已经有些泛旧,想必不是新物。
忍不住莞尔一笑,这人,好好的圣诞节,居然送女人这么锋利的凶器,也亏他想得出来。
走到窗边,她拉开窗帘,伸颈往外张望,只能看见楼下的几个花坛,丝毫没有黑色车子的影子。
不过,其中那个最大的花坛里,那棵约一人环抱才可抱住的大梧桐,却是他让赵均移载过来的。
想想,那时,她曾因为两株合-欢的被毁,还伤心得死去活来。
谁会料到,时至今日,竟又是这样一种心境?
她不知道,到底自己是个薄情的人,还是在遇到他之前,从来还没爱过,于何世轩,究竟是爱还是依赖,她自己都已经分不清。
只是,光这个名字,随便一个提起,都会让她从心眼里感到亲切。
曾经,他于她,是那般重要的存在。
心有惦念,她在卧室花了好一坐儿时间选衣挑裳。
最后,穿了天蓝色的呢子大衣,黑色长裤,中跟靴,连早餐都没在家吃,出门而去。
她记得,他在秋冬似乎也尤为中意穿大衣。
那柄匕首,和那些他给的东西一起,被她深锁进衣柜最底层的抽屉。
出了公寓大门,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已经稳稳泊在路旁。
静静的,仿佛已经停了一个世纪之久。
她走过去,从车里出来的,不是赵均。
霍燕庭果然又是一袭深灰色大衣,里面是同色系的正式西装,英俊威慑,气场十足。
见她愣在前面,他扬起剑眉:“看自己老公还看傻了?”
她瞬地收了心神,白他一眼,过握住,一直牵着送进副驾座。
他一手按住敞着的大衣,环过车头,坐进驾座,启动车子。
“吃早餐了没?”他一边专注看着前方的路,一边问。
她不答,不想好言好语对他。
他扭头看她一眼:“都跟谁学的,脾气这么拧!”
她瞪他,凉凉地回:“跟你,难道还有比你脾气更坏的人?”
他凉凉地哼道:“除了脾气不好,我好的地方多着呢,怎么没见你都学了去?”转而他又笑起来,“什么时候也学着像我,每次主动把我衣服脱了,再像我摸你一样摸我,到我身上自己来……”
“你住嘴!”苏乔满面通红,无语凝噎,“你要不要脸的?”
他不屑:“自家老婆面前,讲什么脸面!搬到台面上的虚伪的东西,那只对外人!”
苏乔心里有莫名的暖意浮过,可还是觉得这人嘴巴怎么这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