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然失笑道:“那也是我俩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吧。”
“话虽如此之说,可我觉得你有些不负责任的感觉。”虹翔深吸一口烟,微闭着半边眼睛看着我:“总觉得,内藤是你的起点,陈琪那样的可以是你的终点,而洋子则什么都不是,最多只能算你漫长性旅途中的一个补给点。”
我给他这句话刺激得翻白眼,呛了口烟,一时间七窍生烟,连咳带喘地说不出话来,只得简短地批评道:“粗俗。”
“粗俗就粗俗吧,反正你也一样。”虹翔把烟按熄了,王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了几句废话,忽然象下定了决心似地对我说:“有件事很麻烦,考虑了好久了,看来只有拜托你。”
我点了点头。他沉吟了片刻,毅然说:“就是金灵的事。我想把她托付给你。”
“怎么托,全托还是半托,素托还是荤托啊?”我一点不当回事,还是用平时的口吻打着趣。
“这一回等于是托妻献子了,做到什么份上你自己考虑。”虹翔慢慢揪着自己的脑袋,一字一句地说:“这次回来的可能性真低,你可相信预感?”
我的预感一贯准确得吓人,怎能不相信?我点了点头,虹翔说:“我的预感一直非常准确,大概因为这个原因,运气也一贯比较好。六七年跟你上天以来,尤其是今年,时运更是好得惊人。但是,从开始考虑这次远征计划开始,我就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好运气已经在这一年里消耗殆尽了。这次出征也不知要花多少时间,还有时间非对称流逝的因素在……如果不能活着回来,还耽误人家干什么?”
我丝毫不留口德地揭露道:“你已经耽误人家很长时间了,何必现在才来良心发现?”
我俩经常如此互揭伤疤,相互间也习以为常了。虹翔自然没理由因我的毒舌而心灵受创,只是作出一副伤痕文学作家的嘴脸望着窗外。适才嘻笑怒骂的气氛忽然间降到了冰点。雷隆多上恶棍成群,为首的就是虹翔和与其为死党的我。当我二人同时正经起来,摆出这种伤痕累累的脸色时,离世界末日估计就不远了。为了防止世界末日提前到来,我必须继续嬉皮笑脸地把这出人生短剧表演下去。可虹翔把我的骚扰完全当作了浮云,看似心情沉重地望了好一会窗外的风景,忽然转过头说:“那俩女人快回来了,我们还是到外面走一走吧,边走边说。”
我俩刚来到恺撒皇宫的南湖大堤前,保安便立即神速地把上面的狗男女清扫一光,给我们清出了密谈场地。四下无人,南湖水波光粼粼,让人如堕梦中。我忽然间忘记了继续揭虹翔的伤疤,大发感叹地说:“其实应该拉上俩女人来走走的。两个月前,我就是在这里心血来潮地向洋子提出了告白宣言,很成功吧?学一学,练一练,别老把以前的女人挂在心上。你连人家的手都没摸上一下吧?老想着过去会心胸狭窄地。”
“黄二啊,我对你这虚伪的家伙没言语了。”虹翔大没好气地对我说:“在感情方面,雷隆多最没资格教训我的就是你!”
我打着哈哈说:“啊,那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相当成功,非常幸福。所以要向你分担成功的喜悦和心得。”
虹翔再忍不住了,一声断喝:“你他妈别跟哥们我假打了,你那套我全都明白!”
我反唇相讥道:“开玩笑,你全明白?我自己都不明白。”
“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明白的。”虹翔很肯定地说:“瞧你现在,做得跟模范丈夫一样。你不是那样的人,就别勉强自己了。不是我在教你学坏,要勉强自己去饰演自己不擅长的角色,实在是太辛苦了。除非你愿意象前些年那样整个重来一次。”
“说你呢,怎么说到我头上来了?”我立即叉开了话题:“我的意思是,啊~~~你还是该参照我的成功或部分成功经验,抓紧时间把自己的事作个了结。阿织不属于你,再说都过去五六年了,搞不好现在跟虹崖已经生出一摩尔小屁孩了,还老想着她干什么。”
“我现在可没想她的事。大战在即,没心思追忆从前了。我只是想几下把事情安排了,你别打岔行不行?”虹翔有些冒火,转过身来对我说:“你说我乌鸦嘴也好,我确实不觉得你会跟洋子长时间地走到一起。总之,现在想把金灵托付给你。如果我不能回来,最好你娶了她吧。要明媒正娶,风风光光地重办一次婚礼。我这个‘前夫’只是耽误了她五年时间,没给她任何东西,想着真是汗颜惭愧。将来你们结婚了,可一定要对她好。唉,这也是挺无奈的选择。我知道你这个人,大概心里再也装不进其他人了。但她真是个蛮好的女孩,珍惜她吧。”
虹翔已经开始处于一种半错乱癫狂的状态了,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话,我都没接口,就听他一个人说单口相声:
“如果我死了,你又和洋子分了,一定得优先考虑她,那样会照顾得比较周全。不过,我要求你用心去照顾,别老往粗俗的方面想。”
“她外表文静,内心其实很有主见。你得尊重她的想法才行,不要跟她硬顶……女人是用来疼的。”
“她爱喝酒,量也不小。喝了酒后特别可爱,但是喝多了容易发疯。你得控制着她,不能让她多喝了。”
“她不开心的时候也会显出开心的模样,只是话会比较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