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抵达南都后,他们把我送到了南京铁路医院钟山疗养院。目前肝炎只有靠西药治表,中药辅助着慢慢养。我在路上抽时间看了几本护士带的小册子,上面记载的一般都是要三到五年左右才可能出现比较好的情况,有部分可以转阴性。这对正值年少,意气风发的我简直是沉重的打击,整日都是胡思乱想。
其间龙二给我写了封信,我正心情烦躁,看都没看就撕了。等平复下来想找时,已经被垃圾工收走,再也找不回来了。初入院的头一个月,我天天生活在病痛和愤怒中。好在疗养院给我安排了一个室友,还能维持着与人类的正常交流,不至于完全走入极端。
与我同寝室的老头一副油腔滑调的嘴脸,看来年轻时是个花花公子。据他自称:因其在gdi工作的高干儿女双亡,南都gdi为了抚恤家属,将他按老干规格送到这里疗养。吃喝玩乐组织一条龙包完,身边又再没有其他亲属朋友,索性就混在这里常住了。老头特喜欢下象棋,但棋力相当一般,远远不是我的对手,只是我此时心浮气燥,经常虚火乱冒,如何能够长时间集中精神认真跟他下?自打进了疗养院以来,我们房间里每天都上演着老头子一人演出的闹剧:
“小黄,你来吧,你来陪我下一盘吧……求死你了,陪我下吧……”
“呵呵呵呵和,哈哈哈哈呼~~~老夫果然是天下无敌,小黄小黄小黄毛而已,给老夫杀得屁滚尿流失了魂~~~”
我甩手就走……
“小黄,你别跑啊。我随便说说的,你不要当真嘛。其实你很厉害,超厉害,是让着我下的……”
“唔呼呼呼呼哈哈~~~~小黄你又完蛋了……”